夜被妻子推开时, 骤然沉下来的脸色。
“小桃,”燕溪山依旧抓着赛桃的手,“你可是嫌弃我了?”
这话倒是让赛桃覺得奇怪,
他什么时候不嫌弃燕溪山了。
这还需要问吗?
顶着蓋头的小妻沉默不语,燕溪山心下一沉,偏过脸去,
“外面有很多人说, 我配不上你。”
“说是, 你姿容端丽、出身名门,又小小年纪半步金丹,有掌门父亲相护, 将来是要肉身飞升、到天阙上做小神仙的人。”
“而我家族没落,修为盡废,一无是处。比起我,又很多人更配得上你。”
说到这里, 燕溪山咬紧了牙关。
他其实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在意这些流言。
明明,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妻子。
结婚,只不过是二人有了夫妻之实,他但对小妻子年纪尚小,便被他百般搓揉,于情于理,他都必须负起责任来。
燕溪山年少英俊,侧脸鼻梁挺拔、下颌线锋利,优越的眉骨在眉眼间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眉目间总也缠绕着一抹忧愁。
真不愧是男频小说的主角,外形可称潇洒。
屋内喜烛焰心摇曳,一如少年心事,变幻莫测。
燕溪山紧紧握拳,指节发出清脆声响,
“你我既是夫妻,便不可分离。”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究竟够不够资格做你的丈夫。”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任凭外人如何言说,都是最最亲密的关系。”
“……你不用擔心那些流言蜚语,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在下从不会为那种東西所伤。”
他声音朗朗,赛桃却有些困了。
身体纤薄,精神疲乏的小妻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
“听不懂你说的这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说就好。”
赛桃见见燕溪山久久不来掀自己的蓋头,隔着一匹紅布看人又实在无聊,便自作主张,自己掀了自己的紅蓋头。
金线密缝的火紅蓋头下,探出来一只玉雪可爱的小脸,活色生香地笑着,比盖头上绣着的死物要漂亮万倍。
这紅盖头,是他为赛桃缝制的。
他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只是覺着,他的妻子这般漂亮惹眼,恐生事非,作为丈夫,他应该护妻子周全。
于是,便鬼迷神窍地掏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为妻子缝制了一条漂亮的盖头。
身为丈夫,为妻子花钱,便是天经地义。
他只是在履行职责,并没有喜欢上自己的小妻子,沉湎于儿女私情。更不可能是产生了吃醋这种下作的情绪。
燕溪山这样对自己说。
烛火下,新婚妻子的脸莹白如玉。
价值燕溪山全部身家的盖头被扔在地上,小妻子的绣鞋,正好踩在上面。
燕溪山看得怔了怔,顾不得自己被踩在地上的全副身家,满眼只有自己的妻子,
随后,用很輕、很缓的声音说:
“我是说,”
“你不必擔心,如有一日,我会因这些流言蜚语与你分开。”
“我们夫妻二人,从今日起,便是一体的了。”
赛桃任由自己的手被燕溪山抓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
“男主完全是多虑了,”赛桃对334说,“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这种事情——毕竟他今晚就要死了。”
【334:你才是多虑了,男主怎么可能真的死掉,还是被你这种小炮灰杀死。】
【334: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