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力见。
他今日教训这青皮人一番,也算是教他怎么做好仆役,算不得持强凌弱,善事一桩。
蓝衣人指尖火光跃动,眼看火舌便要壮大,点着青皮人一身破烂衣袍——
——下一秒,
蓝衣人猛然跌倒在地,颧骨紧紧贴着地面。
青皮人轻巧地将锁住他的动作。
明明一点威压都没感觉到,蓝衣人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就连呼吸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本能敲响警钟,蓝衣人惊恐地意识到——眼前人恐怕是一方大能,绝不是他惹得起的!
是了,
没有感受到威压,要么是没有威压,要么是以他的修为根本感知不到对方的威压。
此刻,
便是后者了。
修仙界只一条规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蓝衣人心中黄蜡因,正要跪下来叩首认罪,
眼前的青皮男人,却只轻巧地伸手,从他手中拿走了那方香帕。
“妻子,”
“我的。”
青皮人定定地看着他。
蓝衣人懵了,没太听懂青皮人的话。
青皮人再次强调:
“妻子,”
“是我的。”
“你,骗人。”
青皮人撂下这句话,便揣着那方香帕离开了。
只留下蓝衣人一人,呆愣站在原地。
良久,他才想明白青皮人话语中的意思。
不、不可能吧……
不对,
蓝衣人突然想起,那日賽小宗主大婚,万象宗内,他曾远远一望那新郎官的长相。
这死去的新郎官,竟是与今日的大能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不可能吧……万象宗都说那人身死道消,不会错的。
蓝衣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双手抱头,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死于非命的新郎官,从坟地里爬了出来,要与小宗主演人鬼情未了!
怎么想,都很荒诞。
*
另一边,
燕溪山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将那方抢来的帕子蒙在脸上,深深地呼吸。
紫丁兰的气息从鼻腔涌入肺中,这样熟悉的香味,让他从头发丝到毛孔都无比舒畅,香得要命,怎么样也闻不够。
是妻子的香气,
燕溪山想。
他不能没有妻子,
燕溪山下了结论。
只可惜,北风阵阵,香帕上的留香咒又被破了,不消片刻,上头的紫丁兰气味便很淡了。
燕溪山却也舍不得丢。
他将香帕塞进胸前,紧紧贴着心口保存。
只是,
他身上的衣服太破旧,又在路上沾上风尘,哪怕是内侧最干净的那层衣服,紧贴着胸膛,怕是也会弄脏那方香帕。
燕溪山停下脚步,
开始思考。
脑海中闪过一线记忆碎片。
是那个晚上,他抱着妻子,将对方的嘴巴吃得红肿、妻子口腔中香甜的涎水流了一身,锦袍华服,尽数脏污。
妻子气得扇了他一巴掌,
一边扇一边骂他是不争气的犬类。
他,很脏。
妻子,爱干净。
燕溪山站定,从身上摸索出一个绣着金线的袋子。
方才他一松手,蓝衣人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掉下来这只袋子,他顺手捡了起来。
打开袋子,里面盛放着满满的上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