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燕和李红棉本来也想陪着唐愿,被王娜劝走了。

唐愿的身体渐渐回暖,看向站在门外的三人,嗓子有点哑:“王哥、沈哥、李跃,谢谢你们,你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出工,他们不能一直守在门外。

“好。”王毅中看一眼唐愿,叫上沈英武和李跃回屋了。

唐愿偏头看着王娜,“王娜同志,谢谢你,你也回去睡觉吧。”

“好。”王娜抬起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出房间。

唐愿关上门,趴到地上把丢进床下的刀拿出来,拿纸擦干净刀上的灰,放回了枕头底下。

他脱掉沾了灰的裤子和背心,躺到床上裹紧被子,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风裹着石子砸到门都能吓得他一颤,直到天亮也没睡。

早上出工,唐愿来到做工的地方,何净远发现他神情呆滞,水壶忘了背,走路差点踩沟里。

“你怎么了?”何净远盯着唐愿眼睛下方的淡黑。

唐愿抬头看着何净远,眼中蓄满了泪水,“净远哥,昨天半夜有人敲我房间的窗户……后面又敲门拧所……叫我开门……他要进房间……”

何净远的剑眉一皱,眼神阴冷地问:“抓到人了吗?”

“没有抓到,但是……”唐愿寻求安全感地挨上他的胳膊,“我想了一个晚上,知道外面说话的男人是谁了……”

他说着,听到不远处有几个男人在说笑,一个男人的声音和昨晚敲门的流氓一模一样,害怕地躲到了何净远身后。

唐愿看向走在路上的几个男人,指着其中一个男人,声音染上了哭腔:“就是他!净远哥就是他!他之前还对我吹过口哨!”

何净远见唐愿指着的男人是二流子李进,怒火中烧地快步走过去,挥臂一拳砸向他的鼻梁。

“啊”李进倒在地上,捂着鼻子大声惨叫,血从他的指间流出来,何净远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揪起来殴打。

李进的同伴见打人的是何净远,连拉架都不敢,转头跑了。

“杀人啦杀人啦”李进撕心裂肺地哀嚎,嘴里吐出口血,一张青紫肿胀的脸上全是血。

何净远又打了他肚子几拳,一脚踹倒他,抬腿继续踹。

村里人惊慌地去叫人,唐愿看李进翻白眼了,从身后一把抱住何净远的腰,大喊道:“净远哥!净远哥别打了!”

何净远充耳不闻,一脚脚踹李进,像是要活活打死他,唐愿哭起来:“净远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听到唐愿的哭声,何净远停下了,拉开唐愿的双手,转身看向他。

何净远俊美的脸上沾着血迹,深黑幽暗的双眸阴鸷压抑,如不见底的深渊,冷冷地问:“害怕了?”

唐愿眼泪汪汪地看着何净远,抹着眼泪抽噎道:“我害怕你因为、因为我……打死人坐牢……枪毙……”

何净远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盖到他的脸上,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村民背起晕倒的李进送卫生所,何虎和书记一路跑过来。

“净远啊!你怎么能打人呢!”何虎用力打了何净远的背一下,“啪”地一声响,故意做给村里人看。

唐愿立刻挡在何净远和何虎的中间,护着何净远,手里攥着毛巾,哭得可怜:“村长!不要怪净远哥!他是为我出气……”

何净远的视线一直在唐愿脸上。

何虎心想,对象都没处上两人就互相护着了,问道:“他为你出什么气?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唐愿一点不在乎名声,把半夜发生的事说了。

村民护着本村人,一个中年汉子说:“你又没见到人!怎么确定就是他?”

唐愿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他!声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