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给唐愿呢？难道因为都是男人，比起男女不容易引人误会，所以不用避嫌？

“嗯。”唐愿知道她们想要，问李红棉：“还剩十多朵，你要吗？”

“要！谢谢你！”

“好，等吃完饭我拿给你。”

知青们吃完了晚饭，唐愿叫李红棉拿来一个布袋，他把剩下的缅桂花都倒给了李红棉。

李红棉不好意思白拿，非要帮他洗碗，回屋就分缅桂花，给了新来的女知青一半，根本不够分。

刘晓燕带头去男宿舍找唐愿，请他帮忙跟何净远要一些花，王娜也来了，给了唐愿两颗用油纸包着的蜜饯，同样请他帮忙要花。

唐愿为难，花是何净远家的，他做不了主，“我明天问问他。”

女知青们谢谢他，回去了。

晚上睡觉前，唐愿用纸把两颗蜜饯包起来，装进了明天要穿的裤子裤包里，闻着花香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唐愿把布袋还给何净远，何净远穿着昨天那件黑色褂子，缅桂花垂落在领下，唐愿也穿着昨天挂着花的衣服。

得到了缅桂花的人，衣服上都挂着缅桂花，给他们辛苦的知青生活里添了好闻的花香。

“净远哥，女知青们请我帮忙跟你要点花，你给吗？”唐愿紧张地看着何净远。

何净远颔首，“行。”

唐愿的嘴角弯起，清亮的眸子里全是笑意，掏出用纸包着的蜜饯打开，递到他的面前说：“净远哥，这是女知青送的蜜饯，你一块，我一块。”

何净远拿起一颗蜜饯，唐愿拿起剩下的一颗蜜饯撕开油纸，暗橙色的蜜饯透亮，他含进嘴里，尝到了蜂蜜的味道，酸酸甜甜，有点舍不得咽了。

唐愿含了一会儿嚼碎咽下，见何净远没有吃蜜饯，问他：“净远哥，你怎么不吃？”

“不喜欢。”何净远把手里的蜜饯递给唐愿，“你吃吧。”

“啊？可是……”

“吃吧，记录员要来了。”

“好。”唐愿看到了路那头的记录员，撕开油纸含住蜜饯，看着何净远，小声说：“净远哥，你真好。”

何净远神情冷淡地说：“腻歪。”

唐愿红着脸笑了。

下午收工，唐愿跟着何净远回家，等他摘缅桂花，缠好的缅桂花挂了一天，花瓣上出现了褐色的痕迹，有点枯萎了。

何净远单独摘了四朵又大又好的花放到桌上，进屋拿出一卷黑线给唐愿，唐愿缠好两个，一个给何净远，一个给自己。

何净远摘满一小布袋花，有三十多朵，够女知青们分了，树上开的花几乎摘完了。

唐愿知道不该问，忍了半天，忍不住了：“净远哥，你的腿没事吧？”刚才何净远爬到树上摘花了。

“没事。”何净远走进屋里，拿着一件靛蓝色的无袖褂子出来，递给唐愿说：“花帮我挂上吧。”

唐愿没有追问他的腿，点头说：“好。”

何净远送唐愿到知青所门口，唐愿一进大门，女宿舍里等着他的女知青们打开房门跑了出来。

唐愿把布袋递给她们，由她们去分，“袋子明天还我。”

女知青们说：“好。”

第二天一早，王娜还给唐愿洗干净的布袋，出工的路上，唐愿安静地走在王毅中身旁，男知青们聊着天，不知是谁挑的头，说起了缅桂花。

一个男知青对唐愿说：“唐愿同志，你也要点花给我们男知青戴戴啊。”

唐愿想着院子里只有花苞的树，“开的花摘完了，下一批花开要过两三天。”

“怎么女知青们要就有，男知青要就没有？”

“就一棵树，能有多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