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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小兽,呜咽着,死死咬住伤害自己的敌人,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直到身上再也没了力气……

身子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又一点一点哭了起来。

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带着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恨,所有的悲,源源不断,稀里哗啦。

此时的许知予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甚至不敢去唤娇月的名字。

直到哭到筋疲力尽,哭得神志麻木,哭得再没了眼泪。

为什么老天要给自己开这种荒唐的玩笑,自己此生受的苦还不够多吗?无声地悲泣。

一片枯黄的青杠树叶,飘落眼前。

恍然回神,这才发觉自己还被许知予紧紧地揽在怀里,而肩膀上,已经殷红一片。

你傻呀,为何不躲?为何一声不吭?!

想起这人摸索着为自己熬药,为自己雕刻牵引器,帮自己拉伸,教自己八段锦,教自己针灸,教自己识别药材……

想起她们一起去要粮,一起为珍娘嫂子治病,一起除草,一起逗嗷乌玩,相互亲吻……

可她是女子,心中又一片强烈的酸楚,干涸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是的,她是女子,做不了她的官人。

一切回忆剜着她的心,好痛。

她无法接受许知予的欺骗。

她甚至后悔今日出了门,明明这人说今日不用再收集露水的,可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去采那什么狗屁龙胆草!还摔下了悬崖!

她后悔了,甚至后悔昨天遇到许宝贵,后悔听他说山里的龙胆草可以清热解毒,可以治疗目赤肿痛。

娇月后悔了。

后悔了……

第57章 荒唐人生

娇月后悔了……

她多希望一切还没发生。

若是那样,自己的官人是不是还在?

可自己心目中的官人为何会与眼前这个女子重合?

娇月真是觉得自己疯了,否则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感觉?

女子,可怎会是女子?

她痛苦抱头,眼泪已经哭干了,眼睛也已哭肿了。

吸了吸鼻,“你放开呀——”自己不会做傻事,“放开——”。

许知予知道这事对娇月的冲击会是难以想象的大,所以才迟迟不敢坦白。

想想,嫁了三年的相公,某一天,突然发现是个女子……任谁都会崩溃吧。

感觉娇月情绪稍微平静了些,尝试着松手。

然后跪着,从背后调转到娇月跟前,挡在崖前。

此刻许知予亦是满脸泪水,眼里饱含痛楚,满眼的心痛与自责,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选择另一种方式让娇月知道真相,而不是在这崖口之上。

深呼吸。

“娇月,对不起。”

对不起?娇月呆呆抬眸。

她恨她,怨她,恨她欺瞒,怨她突然给自己的惊吓,可为什么看着她护着自己,心痛自己的样子,胸口还是会绞痛?

这眼泪哪里会哭得干?

它又不受控地涌了出来。

那是心痛的眼泪,是后悔的眼泪,是自苦自怜的眼泪。

“为何要骗我?难道你不知道女子和女子是不能结合的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毁了我的一生啊。”

即使自己的人生或许在那群流匪挥刀时,就已经毁了,没了光明了。

但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在自己心动的时候。

“对不起,娇月,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万分悲痛,望着面色惨白的娇月,许知予感觉心口酸胀,倒抽一口气。

“可…你知道,我从一生下来便被迫赋予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