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再去那后面待着去。”
萧靖涵见赵福广出来,又将自己的穗带与腰间的环佩整理了一番,确定妥帖之后才跟在赵福广的身后,进入了大殿。每过一旬,便是课业送到陛下手中查看的日子,每到这一天,萧靖涵便觉得浑身难受,从早上上课开始就开始后怕,但下午的时候还是得要进宫挨训。
“臣弟见过陛下,问陛下安康否。”
萧靖初已经看过一遍萧靖涵的课业了,与萧临清的偏科不同,萧靖涵简直就是门门不行,没有一点可以挑出来夸奖的地方。尤其是萧靖初的宽松宠爱只给了萧临清一个小外甥,对于太子储君,则是严厉,严苛。萧靖初将记录册扔在了桌上,道:“看了你的课业,是要不安康了。”
萧靖涵本身就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现在彻底不用起来了。跪在地上,头低得就差找个地缝给自己塞进去了。
“臣弟愚笨,会更加勉励学习的。”
“头低得这么深作甚,抬起来。”萧靖初道,看着萧靖涵畏畏缩缩的样子,她觉得刚刚的好心情毁了些,但不想让萧临清听见自己发火,便刻意忍耐着。继续考较萧靖涵的课业道:“你现在学到春秋哪一卷了?”
“昨日太傅刚刚讲到了僖公。”
“今日呢?”
“仍是僖公。”
萧靖初:“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公败宋师于乘丘。”
此时的萧靖涵已经大汗淋漓,皇姐说的就在脑海里面了,可是就是背不出来下一句,他脑中狂想,终于迟疑地接道:“八月,公至自伐楚。”
萧靖初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冷峻了下来,死记硬背的东西萧靖涵竟然是也背不下来。萧靖初声线陡然下沉,“‘八月,公至自伐楚。葬许穆公。冬十有二月,公孙兹帅师会齐人、宋人、卫人、郑人、许人、曹人侵陈。’出自僖公四年,朕问的,‘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二月,公侵宋。三月,宋人迁宿。夏六月,齐师、宋师次于郎。公败宋师于乘丘。秋九月,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冬十月,齐师灭谭,谭子奔莒。’出自庄公十年,如此简单的一个错误,你在太学之中读书多久了,竟然是还会犯。外头私塾的小儿怕也比你背得通顺一些。”
“朕不知晓你整日在东宫之中学个什么东西,莫非是要朕在甘露殿之中给你置一方小几,让你在朕的面前学习读书才能学下去不成?”
“臣弟知错。”萧靖涵又开始认错起来。
萧靖初强忍着火气,继续考较道:“朕已经给你背下来了,你便说说庄公十年秋九月。”
“秋季九月,楚国在莘地打败蔡军,俘获蔡哀侯献舞而回。原来,当初齐侯逃亡在外的时候,经过谭国,谭国人对他不礼貌。等到齐侯回国,诸侯都去祝贺,谭国没有人去。所以在冬季,齐国发兵消灭了谭国。后来,谭国君主谭子逃到莒国,因为莒谭两国曾经结过盟。”
总算是还知道一些,萧靖初的脸色好了些,她知道萧靖涵不算聪慧,便一问一答,不求萧靖涵答多错多,会错自己的意思,就愿他多想想。过了半个多时辰,萧靖初才让萧靖涵起身回话。
“朕每旬都会考较你的功课,你便每旬都有一日是如此惧怕的,惧怕自己的课业不过关,从前两日起应该就担心了吧。如此你便不能好好听课,日后太傅接着讲,你不懂的便会更多。朕今日都没有与你考今日的课业,朕知道你回答不上来。若你以后还是这样,便寅时就去读书吧。”
“臣弟谨遵陛下教诲。”
走出大殿,萧靖涵才反应过来自己后辈已经冒出来一身的冷汗了。他快步离开,等无萧靖初身边的人后,才敢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本不存在的汗水。
过了一会儿,萧临清才跑了出来,她知道萧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