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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今日权当是晋王殿下及时出现,襄救我于水火之中……”

“可我以前也救过你,还不止一次,这次就当你还清了,我们都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今后进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谢昭珩听得这句。

面上神色愈发阴沉。

突然笑出声,却比怒骂更骇人,笑声仿佛淬了锋锐的针尖。

“这话轮不到你说。什么时候该开始,什么时候能结束……唯有本王说了才算。就像方才在洞中,就算我执意进行下去,你又能如何?”

这些话字字句句由齿缝间溢出,裹着沙哑的狠戾与狂傲,车内的气压倏忽降低到冰点。

“许大姑娘,来日方长,你好自为之。”

许之蘅望着他撩起车帷,愤然离去的背影,被震得一时间心绪无法平息,胸腔微微起伏着,过了许久,才将憋在胸口的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

谢昭珩因着锦袍被匕首划得稀烂。

脸上又有伤口。

无奈之下,才与许之蘅由后门共车而乘。

现下撩袍,踩着踏凳下车入府。

心气正是格外不顺。

快步流星踏入主院。

一抬眼,就望见因孕中不适,未曾参加镇国公府寿宴的谢月。

谢月穿了身纹饰多彩的褙子,躺在金丝楠木的贵妃椅软枕上,她怀胎两月的腹部依然纤细,指上戴着鎏花点翠的护甲,正接过宫婢递上的葡萄……

谢月望见谢昭珩的身影,原正笑着支起身子,可随着他逐渐走近,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先是挥手屏退四周宫婢,而后满脸关切凑上去。

“你这是……”

谢月一眼就瞧见他锦衫破碎,脸上还带着伤,下意识就担心胞弟或是遇刺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此乃皇城根底,部署严密,就算那些刺客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挑在此处动手。

再者,谢昭珩的功夫她这做姐姐的知道,就算遇袭,刺客也沾不到他的半片衣角,更不可能让他如此狼狈。

“……被只野猫挠的。”

谢昭珩主动解释。

野猫?

能将她武力高强的弟弟挠成这样?

谢月听了他的解释,心中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噗嗤一下就笑出声。

谢月饶有兴致,围着他缓缓踱步,上下打量一圈,就着他的话煞有其事分析起来。

“猫爪短锐。若真是野猫挠的,伤口合该短深,可由你脸上的伤痕看来,倒像是被女子指甲挠出来的,且你这衣料显然是被刀割的,必是在近身时,趁你不备刺的。”

谢月越说,眸光的兴味越浓。

经过各种各样细节推演后,不由大胆设想,缜密推断,惊呼着求证。

“……所以必然是你轻薄了哪家小娘子,人家不肯就范,恼羞成怒之下,才对你下了如此狠手?!”……

谢昭珩额角的青筋跳跳。

脸色如乌云般阴沉。

虽说有种被戳破真相的窘迫,可心头又浮现出些许欣慰。

他这皇姐乍眼瞧着,是个万事都不过脑,只知吃喝玩乐的娇蛮公主,可若真遇到事了,道也还有几分机敏聪慧。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遍京城中的女子,无论谁得晋王看中,那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润甫你确实也心急了些……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行此残忍手段,瞧瞧瞧瞧,这都破了相了,这还怎么上朝?”

“润甫,你快快告诉皇姐那女子究竟是谁,我必然去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谢月嘴上义愤填膺。

眼底却透着激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