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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的字样。

最顶端的寿桃尖上,缀了颗几乎是同等大的东珠。

就连当今圣上,都命内监送来寿礼。

镇国公府占地面积甚宽。

庭院加上后山,比好几个官宦人家的宅邸加起来还要大,宾客们都四散在各处,三三两两交谈着。

女眷们大多都在花厅中。

许之珠与容婉,因着未来太子妃与晋王妃的头衔,在女眷中向来备受尊崇,现正被其他贵女簇拥着,端坐在主位上。

而许之蘅,孔春,许曼三人,则坐在厅中的偏僻处。

她们此时正在谈论宾客们献上的贺礼。

许之珠给礼部尚书之女查令慧使了个眼色,查令慧福至心灵,而后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脆声道。

“若说贺礼,我以为晋王殿下送的那副《归田祝寿图》最佳,方才老国公收了画,笑着连连抚须称赞。”

说到此处,查令慧话锋一转,对着许之蘅笑盈盈道,“许大姑娘可知,这幅画妙在何处?”

随着这句。

在场所有女眷的眸光。

都尽数齐刷刷落在许之蘅身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哪儿懂得什么赏画?”“可不是嘛,据说是个目不识丁的。”的窃窃鄙夷私语,就像针尖扎入耳膜。

许曼知这是许之珠刻意针对,心中有些不落忍,正想要帮腔,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嗫嚅了几下,没有吭声。

许之蘅在短暂怔愣后,迅速反应过来。

她并未被此等场面唬住,而是嘴角噙了抹笑,落落大方站起身。

“我外祖父之所以喜欢那副《归田祝寿图》,一则是因为他老人家酷爱沈周的画作,此人乃是‘吴派’画作的开创者,而此画正是他画技登峰造极,集大成之作。”

“二则此画应景。上头以写意的手法,描画了高山峻岭,苍松翠柏,仙鹤修竹等诸多美景,寓意长寿不老之福,以及归隐田宅之乐。”

“三则,晋王殿下奉上此画,里头还有另层深意:如今军中安定,军心稳固,天下太平,外祖父今后可安心颐养天年,无需再心系前线,殚精竭虑。”

“……有以上三层寓意,所以才使得外祖父今日甚为欢颜。这么粗浅的道理,查姑娘却不能体会其中深意,想来平日真真是才疏学浅。”

这么由表及里,头头是道地一顿分析,实在是大大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许之珠惊愕张着嘴。

就连容婉的眸光都愈发深沉。

查令慧哪儿能想到她竟当真能回答上来,瞪着眼睛,气得语窒,“你……你……”

“你什么你?我是个好为人师的,查姑娘今后若还有任何问题,大可寻人来问我,记得态度恭敬些,我必会不吝赐教的。”

许之蘅挑着眼尾说完这番话。

拉起孔春就走出了花厅。

孔春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眸光中尽是崇拜,不由赞叹道,“蘅娘,方才那些话我现编都编不出来,你这也太厉害了……”

直到走远。

许之蘅眼见四下无人,绷着的小脸才瞬间松懈下来,拍着胸脯,大大松了口气。

“……那些功课总不是白学的,当然了,其中大多也都是临场发挥瞎掰的,听着应该挺像回事儿吧?”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就算晋王殿下本人在场,也反驳不了半分。”孔春点头如捣蒜。

二人显然没注意到,她们的对话尽数落入假山后的位郎君耳中。

冉修杰唇角勾出几分笑意,将眸光定落在许之蘅身上,眼底充斥着欣赏。

身侧小厮是自小跟在他身侧长大的,一眼就瞧出他的心思,不由上前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