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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旁作保。

官兵们当下便也信了,脸上神色略松了松,只又问她,“那在此期间,你可有见什么可疑人员出没?”

丁翠薇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方才又是风雨,又是雷电的,我还昏睡了会儿,哪儿能听得见什么动静,若单只说雨停之后……就只瞧见了各位官爷。”

官兵们脸上略显丧气,“罢了罢了,那贼匪约莫不在这片山头,你们几个,上那处搜搜去。里正,你将此女送回去,莫要让她在此处妨碍公务。”

此时。

或许是天菩萨真真显灵了,夜雨忽又开始洋洋洒洒飘了起来。

两人一狗的足迹迅速被雨水填平,被飘落的枝叶遮盖,迅速消弭在了这片茂密的雨林中。

官差们又开始埋怨骂咧起来。

里正点头哈腰支应几句,俯身搀起丁翠薇就往山下走。

眼见逃出生天,丁翠薇心中涌现出诸多感慨,直到那群官兵走远了,她才咬着下唇哽咽着哭出声来。里正也知她今日连遭诸多变故,免不了轻声细语安慰。

雨水打在脸上,与泪水掺在一起,由嘴角溢入舌腔。

尽是微咸苦涩的味道。

丁翠薇此时满心满眼就一个念头:走!

她要带丁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明早就启程去衡州……

不,今天连夜就出发!

以俞泽留下的那些银子,已足够她在衡州购置间宽敞的屋宅,再买十几亩上好的水田……

总之可以让他们叔侄二人在衡州站稳脚跟,过上平安喜乐的日子。

她会聘请名医为丁叔治好疯病,然后服侍他到寿终正寝。

再盘间铺子做做小生意,可以不必再靠浆洗缝补赚钱,更不用冒死去崖壁间攀岩采药。

买的屋宅可以偏僻些,但一定要大,最好是带宽敞的庭院,能让旺财在里头撒欢儿,也方便丁叔晒太阳午憩。

她和丁叔可以顿顿吃上肉。

旺财餐餐啃得上大骨头。

……

这就是她以往梦寐以求的生活。

无论如何都好,她今生今世都不想要再同俞泽有任何牵扯。

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

里正将人送到院门口,又放心不下嘱咐道,“薇娘,你今夜就在家中好生歇着,切莫再出门,免得再撞上那些官差。”

丁翠薇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点头应了,嘴里连声道谢,待送走了里正,这才颤着指尖去推院门。

其实此时她已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却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冀……

满院漆黑。

房中没有烛光。

屋内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丁叔果然没有在家。

他若回来了,方才听见动静,早就推开院门来迎她了。

死里逃生的喜悦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忧与不安。

平日里丁叔无论去哪儿,都会同她知会一声,从来不曾彻夜不归。

现已寅时二刻,丁叔却还没有回来,那他人在哪儿,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该不会也在林中,被那些官差误认为是逆党给抓了起来了吧?

那些人正争抢着立功领赏,方才瞧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这才抬手放了她,可他们也会如此放过丁叔么?

丁翠薇简直不敢深想。

她脸色发白,浑身上下都颤得厉害……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她极力稳住心神,尽量不让自己往坏处想。毕竟方才下山时,也未曾听里正说官差误杀了村民……所以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方才是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