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蘅将晋王送的糕点喂狗那幕,许之鸿自然也看见了,立时就被吓得浑身软,不过他反应得快,在晋王发现之前就背过了身去,没让任何人察觉。
为让胞妹安生些,特意将此事说给她听。
“……今后见了大姐姐务必躲远些。你若实在与她相处不来,那便出门逛街赏花,又或者干脆就在漱玉斋中绣嫁衣,等你嫁出阁当了太子妃,自然就不必再见她了。”
许之鸿说完这番话,便没有再劝,扭身离开。
许之蘅得罪了晋王?
许之珠现在满脑子都只剩这几个字。
她跟在太子身旁久了,知道晋王是个什么德性。
晋王表面是个端方君子,实际上性格极其暴戾傲慢,太子党中有许多腌臢阴私之事,都是他主动请缨去做的,手段残忍到许多时候连太子都看不过去。
以晋王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今日暂且没有同许之珠计较,却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必会施展手段报复。
许之珠揪紧床单,双眼含恨。
她便擎等着。
等着许之蘅跌跟头那天!
——
当夜。
后院议事之处。
厅中院内跪了满院的仆婢,个个俯在地上,抖若筛糠,听候发落。
关于二女相争蘅芜苑之事。
经过双方各执一词,相互推诿,互泼脏水后,终于在管家与许曼的讲述中,基本还原了事情真相。
许望高端坐右侧主位,早就被屋内的争执声吵嚷地头疼,他紧蹙着眉头,将眸光落在跪在身前的两个女儿身上,神色颇为复杂。
许望高偏过头,望向坐在左侧主位上的肖文珍。
“依主母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肖文珍此时只冷脸端坐着,“未免有偏袒之嫌,我不好张嘴说话,一切但凭老爷吩咐便是。”
许望高眉头蹙得愈发紧了些。
沉默一阵后,冷声道。
“珠儿有错在先。占院不搬,忤逆长姐,先是纵容下人掌掴婢女,后又对姑姐儿出言不逊,罚禁足一月,罚跪祠堂三天。”
“蘅儿也有错。”
“你身为长姐,合该宽容大度,爱护弟妹。珠儿确任性妄为,可你也不该如此得理不饶人。遍京城去问问,都不会有哪家女儿,会在自家后院内宅撞门而入,带着仆婢抡了棍棒喊打喊杀,若照为父说,合该罚得比珠儿更重!”
“……可念在你刚认回家门,规矩疏漏,肩伤还未痊愈的份上,罚跪一天,抄写家规五十遍。”
“至于其他参与此事的仆婢,通通罚一个月月例,今后如若再犯,直接发卖出府。”
许望高说罢,在许之珠哭天喊地的冤声中,沉眉拂袖而去,当夜歇在了岚姨娘院中。
平心而论,许之蘅觉得这处罚还算公正。
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委屈。虽说两个女儿都有错,可明显父亲数落她的话明显要更重些,可那些话说得很有道理,她或许是行事过了些,让父亲失望了。
好在母亲夸她干得漂亮。
“我儿好样的,夺回蘅芜苑是其次,主要是借由此事在后宅仆婢中立了威,今后从上到下,知道你这般不好惹,便不敢在你面前虚与委蛇,学起掌家理事来,也方便许多。”
只要能待在母亲身边,许之蘅便觉一切都知足了。
这点惩罚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许之蘅很珍惜现在的日子。
以往在桃源村过得实在太苦太穷,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放在了赚钱果腹上,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其他,认祖归宗之后,不必为生计担忧,她终于有时间学习,补足自己。
许之蘅什么都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