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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吧?”江溪刻意放轻了声音,透着几分和气,如山间泉水一般流入鹿角少年的耳朵里。

他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病弱却很温柔很爱笑的女孩,她总是轻轻为他掸去身上的灰,也会细心为他添补颜色,也会将摘回的花插在他的鹿角上,也会与他说说心里话。

她还说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想要一直守护的朋友。

江溪瞧着他眉眼里流露出的温柔,知晓他一定极在意那位公主,“是她造就了你?”

鹿角少年沉默的摸了摸头顶的鹿角,是郁先生为了哄公主开心,一起塑造了他,“公主很喜欢鹿,特意给我做了鹿角,公主说我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陶人偶。”

恍惚间,江溪被他带入了一片杏花林里幻境里。

春和景明,杏花飘飘。

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梳着一个简单的小发髻坐在一片杏花林下,她发髻上戴着一朵粉色珠花,穿着粉粉嫩嫩的襦裙,打扮得很鲜亮,但脸上却苍白极了,一丝血色都没有,但她仍坐得笔直,认真的和对面坐着的温润俊美年轻男子学下棋:“先生,你教的我都认真学,可我什么时候能回王宫?”

一身白衣的郁先生拿棋子的手僵了一下,关于长宁公主的身体情况,他是知道的,看着不过七岁的孩子,轻声宽慰她:“等公主养好身体就可以的。”

长宁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先生也总是哄自己。

虽然她年纪小,但每次医官把脉时的神情她都瞧见了,她大抵是永远也养不好病的。

她偏头看向远处山坡上嬉闹的一群小孩,羡慕的晃了晃自己无力的双腿,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好没意思。

郁先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猜到她的心情,有些担忧:“公主?”

她耸耸肩,努力挤出笑望向郁先生:“先生,我们继续下棋。”

小孩子再早慧,眼底的神情也是藏不住的,郁先生知道公主不被允许离开这处庄子,一个玩伴都没有,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有仆从和他在,但到底是孤单的:“昨日傍晚去附近村子转悠时,路上瞧见几个小孩在用陶泥捏人偶,公主可想捏一个?”

从未捏过人偶的长宁眼睛亮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郁先生让婢女准备了干净陶泥,两人坐在杏花树下,撩起袖子来揉泥、塑形做陶人,“公主想做个什么样的?”

长宁认真的想了想:“我希望他有个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个头这么高,最好还有一对鹿角,我喜欢园子里养的小鹿。”

“那我们便这样做。”郁先生尊重长宁的意思,按她比划的大小做陶人身体,长宁也撩起袖子,露出瘦削白皙的小臂,揉着陶泥往陶人身上覆,待做好后插上木头做的鹿角。

江溪看着小公主在温润如玉像大哥哥一般的郁先生的陪伴下,做好了陶人偶,等阴干后他们用颜料上了色。

“公主,陶人脸颊想涂什么颜色?”

“粉粉的颜色,看起来气色会好一些。”

长宁老是听婢女哄她喝药时说不喝药会脸色苍白没有气色,她想让陶人偶健康有气色一些,于是拿起沾染了粉色颜料的毛笔开始往人偶脸上涂抹。

待将脸涂得粉粉的后,又将鹿角涂上五彩的颜色,她满意的夸着:“先生,我觉得它是这世间最好看最独一无二的陶人偶。”

郁先生但笑不语:“现在颜色涂好了,公主可要为它取个名字?”

长宁开怀的点点头,但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都没有满意的名字,她仰起苍白瘦小的脸颊:“我想不出好名字,先生帮我想一个。”

郁先生颔首,望着院中的百年大树:“先生心中有一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