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深入骨髓,痛彻心扉,而这无尽的折磨已经在那魂魄身上延续了六百余年。
太极印既然已经认主,那就只有主人才能解开封印,就算是神明亲临也不行,是以在珑渊告知云浮眼前之物为太极印时,她也有些束手无策。
云浮抱着一丝希望问珑渊:“师兄……您有办法吗?”
珑渊缓缓摇头,神情中染上一丝疲惫:“赵奕在外面,让他进来吧。”
云浮一怔,连她都没有察觉,赵奕不知何时已经在外面了,她打开结界,外面没有成群结队的侍卫修士,只有赵奕一人负手立于祠堂外。
赵奕身着锦袍,金带束腰,衣袍上的盘金绣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刺目,然他的神情却令人捉摸不透,见宫门无人自开,他毫无惧色,目光扫过祠堂之内的景象,毫不犹豫地踏入内殿。
他朝着珑渊的背影恭敬揖礼,姿态谦卑,眼神却直白锐利:“凡人赵奕,拜见仙君。”
方才暴起的金光和激荡的神力,瞒不住知情的皇族中人,赵奕知晓他们的身份并不奇怪。
珑渊转身,语气无波无澜,问赵奕:“天子安好?”
赵奕道:“圣皇只是灵力耗尽之后有些力竭,并无大碍。”
珑渊道:“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从六百年前说起。”
赵奕挑眉:“仙君何以见得在下愿意帮您?”
珑渊道:“圣皇并无子嗣,他有意传位于你。”
赵奕脸色微变:“仙君洞若观火。”
云浮瞬间了然,每一代圣皇都会受到“诅咒”,这个诅咒足以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无疑是极大的折磨,天子明知诅咒与人皇魂魄有关,但为了保江山万代,宁愿咬牙死扛,却不知何故没有子嗣,于是决定将皇位传给赵奕。
可赵奕却不愿意,他宁愿放弃皇位,也不想受此折磨。
云浮和珑渊下凡短短数日,与皇室接触不多,然而珑渊却已悄然洞悉了皇室之间错综复杂、微妙难言的关系。
赵奕绕着祠堂信步走了一圈,仿佛在仔细欣赏曜天的壁画彩绘,最后回到堂中,站在珑渊身后,仰头看着曜天的神像,神情幽暗,他道:“自从人皇血脉彻底断绝之后,赵氏先祖受命于天,继承大统,取代了人皇李氏,自此之后,凡间再无人皇,只有天子。”
“天子……”赵奕神情讥讽,“以为只要臣服于天,就可以做人界之主,却不料这才是赵家噩梦的开始,六百余年,四十多个皇帝,几乎没有一代君主是能够善终的,可即使是这样圣皇也要死死抓着这个皇位不放,天神赏赐,于我赵氏而言,是机遇,更是诅咒,何其可悲……”
云浮问:“这个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诅咒?”
赵奕苦笑:“在下之前对二位仙君说不知此病来历,是真的不知,至今没有一代圣皇能说清楚此病症缘何而起,因为每一个人的发病时机、病发时的症状都有不同,虽然隐约知道与供奉的曜天上神有关,但也仅此而已。”
云浮道:“那曜天上神……”
“六百年前,赵家的先祖还是人皇的近臣,官拜大司马,手握重兵,深得人皇信任,绝地天通时,凡间若有所感,却只以为是天生异象,当时之人不以为意,直到几年后,修仙界发现人间的灵气在逐渐减少,此时才有人开始怀疑,却也无法证实,又过了几十年,原本众人以为有望飞升的人皇却一直没能飞升,不仅人皇没有飞升,很多修为臻至化境的大能也未飞升,而灵气也越发稀薄,人们才意识事态的严重,惊疑,愤怒,恐慌,无能为力,直至认命……”
赵奕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似恨似讽:“可要是真的认命就好了,身为凡人,因为修行平白多得了几百年寿命,即使无法飞升,也能寿终正寝,可飞升天界的诱惑,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