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棍子就打, 绕是薛烬反应再快, 后背和手臂都被抽了三四下, 次次都是用尽全力!他当时是真气啊!真气啊!前妻留下的、他含辛茹苦带到姜家抚养大的儿子, 竟然成了一个恶心的心理变态!
后来要不是姜怀溪护送薛烬走, 薛烬差点就因为骨折退出节目。
第二次是节目结束时,薛烬和裴行之在告白夜确定关系。他在直播结束后立刻赶到薛烬租的房子那,蹲守在门口,等了整整一夜,才等到回家的薛烬, 但几乎是在俩人隔着楼梯对视上,薛烬转头就跑,后来,他持续蹲守了几天都没蹲到。
后来,薛烬换地方住了。
他打听到,又去,又没见到。
再后来,薛烬彻底换到他寻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第三次,就是警察半夜打电话给他,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着睡衣、汲着拖鞋、把车开得歪七扭八连闯四个红灯地赶到现场,他只记得那晚临海市突然降了温,可他后背却湿透了,车祸燃起的火焰热的他眼睛疼、鼻子疼、脑袋疼——他都不敢想,火堆里的人得有多热啊……
他甚至跪倒在地恶心地乞求道,他儿子最好是当场就咽气的!
咽气……
不,现在谁都不会咽气的!
薛晚晖噩梦惊醒后再也睡不着,打开床边的壁灯,去浴室里洗完澡换上干燥的衣服,回到书桌前,开始查询所有有关薛烬的词条,贴吧、微博、某乎、短视频平台一个个搜过去,但凡有黑的征兆,复制链接,全都分享到“为薛烬千千万万遍”的群里,举报,退出,再找。
——一套连招丝滑流畅。
这几天的反复操作,把他这个教了几十年书的古板从不追赶新潮的中年男老师,活生生给练成了课上“同学们”课下“姐妹们”的油腻大叔。
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而另一边,齐弘远亦未寝。
他下午看到了杨启芳的体检报告,指标开始出现些微异常,杨启芳没当回事,可他却在吃饭时筷子都拿不稳了,最后因为连续掉了三口菜,直接被杨启芳以“不会吃饭就滚出去”的理由赶出了家门。
深夜,烧烤摊,买醉。
一个人喝酒到一半无聊,齐弘远下意识就被大侄子拨了电话。
电话只等待了十秒,他就得到了薛烬恶狠狠的一个字“滚!”
齐弘远的心情突然美妙起来了。
“阿烬,你睡了啊?”
“废话。”
“阿烬,最近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半夜被人吵醒,你觉得呢?”
“哦……”齐弘远迟钝地想了想,“好像确实不开心。但你不要不开心嘛,舅舅好久都没听到你说话了。”
“………我六个小时前给你送了瓶可乐……”
记性这么差吗?
薛烬拧起眉头,看了看隔壁床铺正熟睡的身影,轻手轻脚地穿上拖鞋,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又喝醉了?”
“要我来接你吗?
“地址发来,我现在坐出租车去。”
齐弘远听完后红了眼眶,沉默良久才说:“不用了,我就是喝醉了,想找人说说话。”而后挂了通话。
徒留薛烬站在小屋阳台上,看着手里嘟嘟两声响的手机沉思。
不是……齐弘远他……
似乎有极为悲痛的难言之隐?
想到这,薛烬在凌晨三点又拨出了一通新的电话。
翌日清晨。
薛烬睡到十点才醒来,睁眼坐起,裴行之已经穿戴整齐地背对着他,坐在对面的办公桌前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背影极为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