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那个人是谁了。”裴阚言走近了一步,用着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对方耳边轻声细语。
“如果是你的话……”
温热的气息散在耳垂上,慕漓痒得一缩,不知怎么的脸上竟涨红了一些。
而酆皇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暗沉了下来,抓着国师的衣领质问:“所以他给多少人刻过这个烙印?是不是除了我,他还会给别人刻下烙印?说,是不是?”
白无玑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重点是这个吗?”
“他是不是还会将别人当作所有物,他是不是不会只有我一个?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永远只看到我一人?”酆皇松开了手,却在宫殿中不停地徘徊,不停地质问。
白无玑狠狠翻了个白眼。
滚啊!
没救了!!
“不可能的,你虽是帝王,可终究是一个凡人。你寿命将尽,死后会历经忘川,陷入轮回。就算这一世对神子有莫大的执念,可下一世早已没了记忆。他是神,怜悯众生。你但凡有一世爱上了别人,与他人结亲,你便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
“对啊。”酆皇停住了脚步,一想到连烙印都会失去,眼神便空前地恐怖。
于是又一天。
白无玑就看到对方抱着一个盒子站在他面前,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声音疲累不已:“那又是什么?”
“北域帝鳞蠶,可寄存记忆。从此以后,生生世世,我都是我。”酆皇笑着打开盒子,盒中摆放着两只通体晶莹剔透的蚕。
但白无玑看到那诡异的笑容,哆嗦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酆皇将一片薄纱似的鲛绡铺展在桌上,竟在其中凭空拿出了一块流光溢彩的玉石,仔细端详:“我时日不多,无法完成神像,不过有了帝鳞蚕,每一生每一世,我都可刻上一笔……”
“你真的疯了!卷轴上那可是万人血祭,那就是个邪法!这么多年我陪你玩陪你闹,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那都是你的子民啊,你要用他们的命铸就你的血路吗?”白无玑气得撕毁卷轴。
不过酆皇只是扯出一个似哭非哭的笑容,拿出一个匕首,朝自己的腹部刺去,硬生生取出一根肋骨,颤抖着递给国师:
“卷轴上写明,所用刻刀不可为凡品,人骨最为适宜。以我之骨,辅以帝王气息,磨成镌刻之刃,其锋利程度便可撼动天陨石。”
骨头鲜血淋漓,一滴一滴血落在地上,绽出了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什……什么?”
慕漓瞳孔一缩,不可置信退后了两步。
他从斜挎包里拿出笔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个从小号一开局就跟着他的道具,竟然是……
他转过身就问司烻:“你曾说过,你这柄刻刀是独一无二,所以,为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司烻环抱双手,语气平淡地回答。
竟然是,骨头?
裴阚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想到慕漓握了那么久,依靠这种东西战斗了那么久,就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伸手便道:“给我,我让他粉身碎骨。”
“不!”慕漓将笔刀紧紧抱在怀中,像抱住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可那么恶心的东西……”裴阚言紧紧皱眉。
“怎么会恶心呢,怎么会?怎么会呢?”慕漓喉咙酸涩不已,控制不住声音的沙哑。
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刻刀上的暗纹,心一遍又一遍的颤动。
他们的震惊暂且不论,就见国师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白无玑看了看那根血淋淋的骨头,又看了看对方流血不止的腹部,他抬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