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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着,有一股隐秘的力量凭空注入她的心脏,正顺着血管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邢老的沉思吸引过去。

邢老没有反驳,却也没有否定。

他沉思半晌,抬手对求知若渴的众人比了一个手势,接通直达郑局的通讯,开口就是一个王炸:“……郑局,我怀疑,这位正在歌唱的‘人’……是【乌鸦夫人】。”

通讯那头的郑局愣了。

旁听的众人也愣了。

【乌鸦夫人】?正在歌唱的那一位吗?她是【乌鸦夫人】?

众人不禁回头去看,眼睛都要贴上去了,就是没能从那抹对比渺小模糊的纯白身影里看出她与【乌鸦夫人】的半点相似来。

郑局问:“邢老,您确定吗?”

邢老道:“不敢百分百确定。”老人落在那抹纯白身影上的眼神变得有些空茫,“她的声音和【乌鸦夫人】很像,至少有八成的相似度。”

八成,在他们这一项的研究中就已经是近乎百分百的肯定了。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从前他们研究诡异如此,现在研究维序者,也如此。

对于诡异,他们还有先辈的记录数据可以参考,可对于维序者,他们翻遍了现有的所有记载,也没能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用得上的字符。

他们对维序者一无所知,就只能大胆猜测了。

但邢老现在这个猜测委实有些过于大胆了。

【乌鸦夫人】和屏幕里的那道纯白身影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如果说【乌鸦夫人】是森冷悚然的,那么那道纯白身影就是温暖宁静的。

【乌鸦夫人】的声音是冷的,像是从冰寒的深渊里吹拂上来的冷风,风里满是细密的冰晶,冻得人心头发颤,叫人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而纯白身影截然不同,他们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一面高高筑起的围墙,是坚不可摧的保护,是悍不畏死的卫守。

倘若两者都是维序者,那么前者是极不符合人类想象的维序者形象,后者就是完美契合了人类正面想象的维序者形象。

说她是新的维序者,可信度很高。

说她是【乌鸦夫人】……

噫?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不是【乌鸦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他们没有证据。

相反,邢老拿出了证据。

邢老是专研组里对【乌鸦夫人】研究得最深的那一个,他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中观想出【乌鸦夫人】的形象,也是专研组中唯一一个对【乌鸦夫人】那无法用人类言语描述一二的未知伟力反应最低的人。

是看多了有了抗性吗?

有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发散了思维。

邢老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又道:“郑局,我们对维序者的认知和了解近乎为零,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将它归结于我的直觉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乌鸦夫人】。”

老人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尊漆黑的女相。

【她】环抱一面白镜,群鸦簇拥,曳地黑裙宛如盛开的荼靡玫瑰。血一样的红唇轻轻勾起,雪一般的肌肤吞噬着所有照耀在【她】身上的光。

【她】像是从满地残肢遍地废墟的末日中走来,每一步,都镌刻着那个末日里的绝望和末路。

可现在……

这尊漆黑的女相正在缓缓裂开析出白光,群鸦展翅伏低,弥漫在羽翼间的丝丝缕缕的黑雾被微弱的白光吞噬,很缓慢,但它们的羽毛在由黑变白。

很神奇。

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