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时不时接上两句,不让母亲再红了眼眶。
他一只手输着液,另一只手掩在被子里。
轻柔地,将那缕从珠串里抽出来的,无知无觉地缠绕在他指尖,企图吸取他血肉的黑气碾碎、吞噬,一点不留。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贺婷芳正好说到了上幼儿园的外孙女。
——他的世界也不正常了。
或者说,这个世界一直就不正常,只是从前的他不知道而已。
挺好的。
危越想,现在有了第二个好消息。
他被拖进“无尽轮回”也不全是坏事。
贺婷芳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头,为脸色苍白但眼睛很亮的儿子拉了拉被子:“瞧我,光顾着说话了,你刚醒,得多休息。”
她动作熟练地按下床头的按钮,将升起的病床慢慢放平,“睡吧,越越,妈妈守着你。”
危越乖乖地躺下,没有说让妈妈也去休息的话,他知道,仍然感觉不安、不真实的人不止他一个。
他已经回来了,他们都有时间去好好地、慢慢地确认。
他会保护好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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