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年除夕我指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你敢骗我!”郁青一拳捣在他肩上。
庞蒙吃痛的捂着肩膀,一连倒退数步:“郁青,再打我我就还手了。”
“来啊,谁不还手谁小狗!”郁青开始撸袖子,勾手指。
关朗见怪不怪,笑着跟在两人身后,看到暗处的马,又抬头,对上陆春生的视线,微微一愣,叫道:“你俩过来,有客人来了。”
陆春生是第一次到都督府,跟着郁青三人来到偏厅,里面布置简朴,只有几张桌椅板凳,还有两张床,被子是粗布做的,连绣纹都没有,胡乱掀到床尾。
庞蒙见陆春生盯着床看,摸头笑道:“不常有外人来,我和关朗有时就住在这儿,乱是乱了点。”
郁青啧啧:“你还真是谦虚,这是乱了点。”
庞蒙哼声:“你干净,你整洁。”
关朗咳嗽,郁青还是补了句“当然”,这才住嘴。
“你们是何时到的青州,怎么没听到消息?”
陆春生搁下水碗,说道:“傍晚进的青州城,还没来记得落脚,因为在查武德司旧案,所以不便大张旗鼓的来,故而天黑后世子爷才想着登门拜访。”
关朗嗯了声,没再说话,稍后又让后厨做了点饭菜端来,陆春生倒不客气,奔着不吃今晚就得饿死的念头,将那三菜四个馍馍全都塞进肚里,另外喝了两碗水酒,撑得打了个饱嗝。
“还要吗?”
营中士兵大都如此,三人见怪不怪,就连郁青吃的也不少于陆春生。
待沈厌携陆春生和宿星离开都督府,关朗敛了笑,同郁青和庞蒙进了正厅。
闻人奕背对着他们,立在楹窗处,夜风袭来,他粗犷的后背竟有几分萧瑟。
郁青走上前:“都督,方才在后院属下特意摸过他们的马肚,都已喂过草料,不像是傍晚才进城的样子。”
关朗点头:“陆春生吃饭时露出鞋底,鞋底上的泥是赭红色黏土,卫家有一块黏土地,是给卫夫人捏泥人消遣时间用的,看成色八/九不离十,他们应该去过卫家。”
庞蒙附和:“我已着人问过守城护卫,他们的确在傍晚时候出现在城门口,与驿卒取了信,复又进城。”
郁青纳闷:“什么信?”
庞蒙摇头:“撕得粉碎,拼凑不齐。”
闻人奕转过身来,看到案上未喝一口的茶水,若有所思,沈厌今日过来,绝非单纯拜访长辈,字里行间仿佛在试探什么,甚至屡次提到大婚当日,还提了几句秦栀。
“你们近日可有给丛丛写过信?”
三人彼此看了眼,俱摇头。
闻人奕没有花太长时间思考,询问了几句,便开始查看唐岛湾沿岸的军防排布,水匪蠢蠢欲动,水患矛盾加深,如今虽有驻军压制,但随着天气转凉,海上风浪也越来越大,倭寇屡次三番尝试越界,抢劫,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仗,他都已回禀朝廷,也将自己的兵防布置呈交嘉文帝,期待尽快得到批复。
但奏疏连上三封,至今没有回音。
在此时沈厌来到青州,会不会跟此事有关,闻人奕有些疑惑,既要派人前来勘察,也不该是武德司指挥使,难道沈厌当真不是为他而来?
卫家,武德司,嘉文帝,这三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闻人奕不想将精力浪费在此等琐碎上,“庞蒙,你盯一下军械库要的弓/弩,火器。”
“是。”
“关朗,登州沿岸征造的船只可有消息?”
“基本上都已下水试载,加上弓/弩火器,每船大约可乘一百左右兵勇,总计二十六船,可乘两千六百多人,如今船只全都停靠在唐岛湾,只待都督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