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楚留香停下脚步,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甚至还透露出几分长辈的包容。

“哦——我中午看阿浓姐在这里蹲着找东西,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去。”岳灵珊眸光一闪,直接开口回答,“便想着是不是有东西落在这里,过来帮她找找。”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十分自然,以至于楚留香根本就没发现通篇没几个字能信。

“找东西?”

楚留香一顿,很快就想到花渐浓究竟在找什么,不由得面露无奈:“你早些回去吧,我知道他丢了什么。”

白衣男子温和一笑,玉树临风,充满着成年男性的成熟感。

岳灵珊手指揪着腰间的系带,听到他的话之后连忙颔首,转身快速离开。

“哎——”

楚留香轻叹一声,原本心里的情绪也因岳灵珊刚才那番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就是一个手串吗?至于废这么大功夫?

白衣男子思索片刻,随即脚步一转,看样子是准备下山。他轻功极佳,上山下山一趟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只见一道白影在林间飞速掠过,宛如被惊起的白鸟。

夜色降临,华山派一处客房还亮着灯。暖黄色的烛光透过窗户落在檐下,那丛芭蕉上顿时出现淡淡的光。

花渐浓送走来安抚他的中原一点红,依旧是那身绿衫,眉眼温和,相比于下午的烦躁,似乎平和不少。

“好好休息。”

中原一点红迈出几步,随后又转身看着身后倚门而站的美人。

“嗯,你也是。”

花渐浓发髻有些凌乱,在听到黑衣青年的声音后抬眸浅笑,一副温柔模样。

他此时宛如提灯送夫君外出的妻子,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温柔,简称——人妻。

还好中原一点红对此涉猎不深,只是觉得阿浓现在很好看,很温馨,恍如回到之前在澶洲的日子。

目送中原一点红离开后,花渐浓回到房间,坐在铜镜前就将发髻上的珠钗全部取下来,顿时乌发瀑布般散在身后。

虽然入了春,但夜里还是有着寒意,更不用说华山这么高的地方。

青年望着镜中的自己,思索片刻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沾了点胭脂后扯开衣领信手一画。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灯被吹灭,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周围的客房也接连熄了灯,寂静渐渐蔓延。

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一间客房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没听到回应后轻蹙剑眉。

没人?

认真倾听片刻,没从里面听到呼吸声的白衣男子有些无奈。

这么晚了,不在这里,想必只能是去找其他人了。

今天发生这种事情,说不定是去找人安慰了。既然如此,肯定不会是他了。

白衣男子无声叹息,转身离开。

门口的芭蕉被风吹得摇晃,发出沙沙声响,一片落叶被风吹落在门口。

无人知道深夜有人曾来这里驻足片刻,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道离开的白衣身影回到自己的院子,身为掌门的好友,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住在相挨着的客房,而是有一处单独的院子。

白衣人——楚留香突然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几分变化。

有人?

距离数步,他已经听到自己房间里有其他人的气息。但很快又听出来其中的熟悉,原本警惕的神情也变了。

“吱呀——”

开门声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紧接着,一道白衣身影走进来,还反手将门关上。

今晚的月色很好,透过半开的窗户溜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