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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的催磨下,他又实在无法自控,甚至很多时候,他清醒过来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李姌看着李晟每日惶惶然,好似秋后误入纱帐的蚊蝇,嗡嗡起落,想寻口吃的,又怕撞到巴掌,想寻个出口,又觉时日无几。

她也知大婚后,她与李晟已在一条船上,她不希望他坏事,可又觉他若真倒了,于这了无生趣的日子,也算解脱。

她婚后没几日,哥哥李牧启程奔赴西北。似是置换回来的西北军一般,带走了两千京畿护军。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去送行,见哥哥银盔银甲,负坚执锐,在初升的旭日下明光闪耀,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威仪赫赫。

她想,哥哥一直想要跃马沙场,勒碑刻铭,此时定是得意的吧。

她也见到了同来送行的文山郡主,粉嫩嫩的玉立马前,玉影仙姿,眉目灼灼。她似是头一回正视她的美貌,确是连她都会心颤的样子。

她自然也见到了那个人,与她哥哥说笑道别,举手投足间仍叫她心悸,可又觉那是她上辈子的债,此时竟生出几分陌生来。

望着大队人马消失在远方,有那么一瞬,李姌竟觉此生已过完。

第76章 陈年旧梦以为小玉能回来,大哥也会回……

燕拂居里的青藤斋,陈设物品与梅敇在时无甚两样,只鲜有人来少了些生气。日光透过开着的琉璃窗照进来,铺满了当中那方古朴厚重的花梨木案,映得案上虎皮纹油亮油亮,几只鬼眼藏在期间,像镇守这方尘封地界的灵魅。

梅爻近几日来得勤快,查看的也仔细,架子上的书册、藏宝阁的匣子、卷起来的画轴,甚至犄角旮旯的架格几案、瓶瓶罐罐也都摸了一遍,未见特殊之处。

梅六扛了一刀纸进来,便见小姐坐在旧主坐惯的那张花梨木圈椅里,望着那一架的书册出神。

他随口道:“小姐有何发现?”

梅爻见他放好纸,又去找文刀来切,不禁问道:“这是做什么?”

“问心堂给蒲先生送了几刀新制的桃花纸,先生让送一些到世子书房来……哦,世子在时这是常事,几家纸坊但凡弄点新花样,都喜欢给世子尝尝鲜。”

梅敇初到京那几年,无甚要紧差事,大把时间都用来跟京中风流客混迹一处,他书房诸多名品多是那时候得来的。

旧主都已不在了,还不忘给他书房送东西,梅爻感慨道:“蒲先生有心了。”

又见梅六认认真真裁纸,裁好了也无人用,便又道:“你也有心了。”

梅六呵呵一笑:“小姐其实不用在这里找,我每日都来打扫,一书一册、一架一格、边边角角都已摸了无数遍,实无不妥之处。”

“那依你看,此前的花朝是在翻什么呢?大哥生前,藏过什么东西么?”

梅六不以为意:“高门权贵,哪府能干干净净、一个眼线也无?世子在时,这等事也是常有的,小姐不用往心里去。”

听着好似也有些道理。

梅六又道:“琼花阁那位要在府上住多久?我看他总有几分熟悉之感,哦,刚刚见他在跟蒲先生闲聊,他倒是自来熟。”

梅爻意外:“他跟蒲先生聊?聊什么?”

“什么都聊,天南海北,俗的雅的,我来时他俩正在争那盒参,一个说泡酒一个说煮汤!”

那参是太后给她补身的,她给了蒲先生,未料如离连这也抢,确是不见外,倒像是在扶光那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想到扶光,如离躲在她这的事,还该知会一声。可眼下自己这样也不宜

走动,遂对梅六道:“把你裁好的纸拿一张来,我来写几笔,也不枉你费劲裁这半晌儿!”

“好嘞!您看这纸面有极浅的桃花晕纹,细嗅似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