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孙晚拉过女儿，两人躲在收银台下小声对词：“现在我们知道关主与总经理、志诚厂家是对立的，那咱们就这么做……”

半个小时后，孙思怡正在店里帮忙理货，余光突然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在不远处停留，同时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孙思怡动作一僵，紧接着像是被某些情绪压倒一般，肩膀一抽一抽的。

“妈妈……”她蹲在地上眼眶通红的仰头看着孙晚：“妈妈，咱们能不卖志诚的东西吗？”

孙晚接收到信号，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揉了揉女儿的头顶：“孩子，这一层楼里，只有咱家没订过志诚的东西，生意都被其他人抢的差不多了。”

“我也不想定志诚的男装，可是顾客点名要，咱们也得做生意吧。”

“妈妈，那些衣服——”女孩欲言又止，憋着嘴哽咽，“我怕……”

孙晚心疼的搂着她：“乖！别怕，不会有事的，这样吧，你出去透透气，我来收拾就行了。”

孙思怡摇头：“不，我和你一起收拾吧。”

母女俩的视线落在塑料包装袋上“志诚”二字，像是在看某个毒蛇猛兽一样满是抗拒……最后，母亲一把将孩子推出门外，转身的瞬间，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

思思眼中含着泪，埋头冲进安全通道里。

比起前两天，如今的安全通道越来越拥挤，随处堆满了包装盒、纸皮箱，找个地方下脚都难。

思思坐在台阶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任谁看到都会以为小姑娘肯定哭的很伤心。

一个身影脚步犹豫的跟在她身后，走入楼梯间。

那是个身形极为消瘦的女人，明明年纪不大，脸上却沟壑丛生，尤其是眉间的纹路，仿佛刀刻一般，整个人都带着苦大仇深和不好惹的气息。

她就像商城里随处可见的那些顾客一样，看似不经意的想从她身边走过。

“让一让。”

思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泪汪汪的扭头仰视对方。

就是现在！

【这就是你的崽】——发动！

李晴身体猛地一震！那孩子带着泪眼充满信任的看着她的样子，仿佛一道电流瞬间穿过了她的灵魂。

她眼中冰冷的审视和怀疑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突然涌上近乎本能的怜爱之情。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李晴弯下腰把几根捆扎带扫到一旁，亲切的坐在女孩身边，“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阿姨？”思思眼中没有看待陌生人的警惕，只有纯真的好奇，“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李晴的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她无法对这个孩子说谎。

思思却像是没发现对方的不自然一样，反手抓着李晴消瘦的手臂，“阿姨，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李晴眼中满是柔情，配合压低身子，将耳朵靠近：“什么秘密？”

思思双手拢在嘴边，贴近她的耳朵：

“别买志诚厂家的东西，他家的东西不好！”

李晴身体一震，瞳孔扩张又猛地缩小。

退开身体，诧异地看着小姑娘：“你说什么？志诚的东西不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思思憋着嘴垂下头：“那些衣服味道很难闻，特别难闻！”小姑娘鼻子皱起，一手在面前使劲挥动，像是要把不存在的异味挥散一样。

“阿姨，我没有说谎，真的！在店里待久了，就感觉头晕晕的，昨天我还流鼻血了，我都不敢告诉妈妈。”

她伸出带着薄茧的手，寻求认同一样拉住李晴的手腕：“阿姨，我很担心妈妈，她让我平时不要在店里呆着，可是她自己却一刻都不能离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