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眉尖抚平。
“一个没感受到爱的小孩,”他的声音落在这个夜晚,“长成了一个不会爱的大人。”
第二天周文破土,喻衡最终还是跟着去了。大概周文这辈子过得实在糊涂,最后到场也就几个人,都装不满一面包车。
周维轻陪着爷爷上山去了,喻衡留在了殡仪馆接待区。他环视四周,其实这一片虽然落后,但风景还不错,植被环绕,空气清净,人葬在这里说不定比在城市好得多。
在周文家里那个黄毛瘦小孩坐在喻衡对面,低头摆弄着手机,眉毛拧着,一副很烦恼的模样。
“你不跟着去吗?”喻衡忍不住问他,要是猜得没错,这小孩应该是给周维轻打电话那女人生的。
“不去,”男孩说,“我姓张,周文又不是我爹。”
喻衡“哦”了一声,很想再礼貌地询问下这算是重组家庭,还是小张他妈就是跟隔壁张叔生了个孩子,但还是理智地闭嘴了。
两个人无言坐了半小时,喻衡听到小张低声骂了句。看起来他一直在尝试手机连这儿的无线网,又一直失败。
喻衡观察了会,建议道:“如果它一直不弹出来的话,其实你可以直接输PIN码。”
小张一脸茫然抬头:“什么码?”
“你给我吧,”喻衡伸手,“我帮你弄。”
小张把手机递了过去,是个很便宜的安卓机,喻衡起身翻了翻旁边路由器,随手操作了两下,成功连上了这里的无线。
把手机还给小张的时候,喻衡清晰看见了对方眼神的变化,自己大概是从一个多嘴的陌生人变成了和蔼可亲的邻居哥哥。
大概太无聊,又仗着点临时哥哥人设,喻衡继续八卦道:“你手机屏幕是你女朋友?”
“是,”小张的笑容瞬间消失。几秒后没有憋住,跟邻居哥哥吐槽:“但我俩刚分手了,屏保还没来得及换。”
“啊,”喻衡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为什么啊?”
这个年纪的少年,如果有人聆听自己的苦衷,便迫不及待想分享。
小张立即回答:“因为一个暖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