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我给夫人闻了安神香,不会吵醒。”
谢伍:“……”
他想得倒不是这事。
转念便禀起正事。
“那图兰大将厚葬了吧。”
“是!大人。”
“还有此次骁勇作战的北羌将领都厚葬。”
“是!大人!”
正事说完,谢琅示意谢伍退下,谢伍都已转身,却又走了回来。谢琅目露诧异。
“还有何事?”
“大人,您还不知吧?此番是夫人将您亲自带回来的。”
谢琅惊诧,“这是何意?”
谢伍没想到夫人竟没告知大人,便细细讲来,“大人失去踪迹那日……”
谢琅怔忪听着,眼中却荡起笑意。
“夫人当真那么说的?”
谢六忙点头,“自是!夫人当即便说——我要去寻他。然后就回嘉兰苑收拾行囊,可快了,不过片刻便出发。大人,夫人心中有你。”
谢琅弯唇,心满意足道:“夫人心中自然有我。”
谢六闻言一哽,想到若干画面,又看见大人还显苍白的面色,到底什么都没说。
“家中受惊了吧?我醒来的消息可传回去了?”
“已第一时间传了回去。”
“那便好。”
谢琅看看这澄碧的天,心里有了念头。
“今日我再写封信,你走一趟,亲自送回侯府。”
“是,大人!”
“大人,摄政王那头问您何时归京?”
谢琅倏尔一顿,“我伤甚重,起不来床,说不定需得静养几月。”
谢六:“……”
知晓了,这是一时半刻不想回京的意思。
待二人退下后,谢琅回到军床旁,却缓缓蹲下,凝着她的脸。
她正安静睡着,睡颜恬静。
想起谢伍谢六之前所言,他仿佛能看见她焦急的神色与勇敢的身姿。
他捞起她的手,看见她指腹上新结的痂。
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是为救他而伤的。
她心中有他。
心绪激荡过后,却有种历经千帆的安心。
他知晓她与寻常女子不同。
她聪慧、坚韧、勇敢,有股不被世俗所累的超脱,也有堪比男子坚强的意志。
她好美色,也喜金银,极为鲜活。
她不太在意旁人看法,她不同的活法照亮了他无趣的人生。
谢琅如过去每夜那般,俯身将脸颊贴在她的掌心上,温热潮湿的眼眸贴着她的掌纹。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这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不足为道!
几日之后,京中传来旨意,因谢琅抗敌有功,特封一等武安侯。
柳清卿被封为护国公主。
连谢磐都被封为留侯,一时间谢府竟一门三侯!
京中哗然,都说谢府日后荣宠更重,恐是今朝第一家了!
谢伍谢六激动不已,可两位正主却没当回事。
甚至不急于回京。
从摄政王府分别来了书信给夫妻二人。
柳清卿合起王妃那言辞恳切的书信,收了起来。随后又让谢伍带回一封,面上让人挑不出错处便罢了。
大人身子好些后,整日给夫人牵马,带夫人闲逛。
一提回京,大人便说——身子不佳不便赶路。
人后,柳清卿问他为何。
他说战事了了,该到各股势力争功劳的时候了,不如这头安生。
又一日,柳清卿掀开纱布,见他的伤处大好,终于不用再上药。
这段时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