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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某哪敢。”
谢琅行礼,英眉蹙起仿佛犹豫,还是启唇,“内子瞧着性情柔顺,实则认死理,胆子大得很,还记仇。”
他抻开衣袖露出手腕层层叠叠的伤处给王妃看:“便是如此,她之前生我气,都未待我心软。”
话虽如此,谢琅神情却柔和下来,“王妃瞧她的性子如何?”
应懿怔住。
谢琅却说:“我觉甚好。”
说罢便给王妃再行一礼:“别院我已使人理顺妥当,我与内子怕扰了王妃已搬去别处,王妃好生歇息。”
应懿:“……”
见人走远,她还未回神。
竟被小辈夹枪待棒训了一回。
她仓皇无措,焦急难安的心绪却难得静了下来。
“王妃?”
驾车护卫询问。
应懿敛神,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便如谢大人所言,先去别院歇息吧。”
倒让谢琅提了醒,她再急于见女儿,也得看看女儿身体状况如何-
柳清卿醒来已夜色浓重,她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好生舒爽。
往外瞧瞧,又仔细听听,屋内只有她自己,并无其他动静。
谢琅去哪了?
等等?
她瞪大眼睛打量着这处素朴小屋,这肯定不是富丽堂皇的别院寝殿呢。
这床这桌,倒是有些眼熟。
她起身便瞧见放在床尾的干净衣裙,换上后往门口走去。
推开房门,便见眼前是个不大的见方小院,可比嘉兰苑小多了,都没谢琅书房那小院大。
等等。
嘉兰苑?
嘉兰苑是何处?
头骤然痛,她敲了敲脑袋,又晃了晃。
再睁眼,却见谢琅不知从何处出现,正立于她身前含笑望着她。
摸摸她温热的脸颊,他紧绷的身体才得到些许放松,“怎跟迷糊的小猫一般?”
柳清卿觑他一眼,忽然问,“嘉兰苑是何处?”
话音落,便见他神情僵住。
“怎了?”她忙追问,“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他紧凝着她,在她心里,嘉兰苑不好的地方么?
可却是他心中至纯之地。
咽下喉头酸涩,他朝她轻缓摇头,“是我们的家。”
家?
柳清卿含混吞下这个字。
她从未有过家,倒有些好奇。
“对不住,我忘记了。”
话音落,却被他紧紧揽入怀中。
气氛凝滞,就跟她在柳府似的那般喘不上气。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周身潮湿,好似要哭了似的。
她便贴心转移话题,“这是何处?我们何时来的?”
谢琅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答,“是你的医馆,王妃来了郢城,我们不便再住别院。看你睡得沉,便未叫醒你。”
“那我怎么过来的?”
“我抱过来的。”
柳清卿红了脸,心里刺挠挠的,好似有小猴在挠。他说话声震得她身体里如水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麻。
怕被他发现,她连忙说,“我饿了,可有餐食?”
那自然是有的。
谢琅一抬手,便有下人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肴放进适才寝室的圆桌上。
他甚至还埋在她颈侧没抬头!
柳清卿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不由轻叱他,“你长大后怎这般黏人?这都让人瞧见了!”
颈边却传来他低低笑声,却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柳清卿恼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