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天助我也。”
她轻声低喃,他不回府,正好方便她收拾行囊。
至于是否离京,还是不愿回来,谁知道呢。
这一忙两天便过去了。
柳清卿已将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都理好,又将嫁妆分门别类都重新打好了封箱。
眼见种种异样已经瞒不住青橘与赵盼生,这才将她们二人唤到跟前,想了想也将林眉叫来。
她们是要先知晓的。
但和离书未拿到前,也不好明说,柳清卿便语焉不详地说,“兴许要离了侯府去外头住些时日。”
青橘还懵懂着,赵盼生眼睫毛却猛地颤了颤,近来连月的异样终是落到了实处。
“那宅子已与人约好相谈,我明日晨起便去将此事办妥。”
柳清卿讶异,深深看了赵盼生一眼-
正经入了秋,骑马速行,傍晚的风就如刀刃一样割在脸上。
谢琅在前头面无表情地破风疾驰,谢伍呲牙咧嘴皱着脸跟在后头。
不知大人怎这样急,一直赶路,他渴得口舌冒烟,几欲喷火!
将到城门,谢琅勒紧缰绳让马儿慢下来,马儿甩着头打了个响鼻,极为听话地将下速度,后马蹄哒哒缓步穿过城门。
谢琅回眸,他将昏沉的夕阳远远甩到后头,终于将要归家。
今次匆忙,不光没来得及给她带礼物,身上还都是血污。
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母亲近日可好?
转瞬又想到了应少将军,眸中笑意凝住,算来,再过三日的清晨应少将军应是要离京了。
今日恰是十五,甚好。
马儿正走着,余光瞥见远处有一老伯扛着糖葫芦草靶子四处叫卖,火红的山楂裹着糖浆,让夕阳一照,格外晶莹剔透。
想来柳氏会喜欢。
他忙催马追上,叫住老伯,想起她向来善待下人,将整个草靶子上的糖葫芦全要了!
老伯一时又喜又惊,忙问,“大人可拿得下?”
谢琅打量一番,直道:“将这全递给我便是。”
老伯却犹豫,嗫喏两声却未言语。
谢琅蹙眉询问:“怎了?”
老伯见贵人面上并无怒色便壮着胆子说,“这草靶子我明日还得用。”
谢琅便懂了:“再多给你银钱。”
老伯霎时喜笑颜开,直朝谢琅行大礼,谢琅侧身避过。谢琅朝谢伍使了眼色,谢伍赶紧上前给老伯银钱。
虽草靶子明日还用,可他掂着手里的银钱分量,都够他再扎二十个草靶子了!
喜悦之下不由多说了两句,“我这把老骨头没想到还赶上了好时候,当初我说逃难来京城,我家老婆子还不干,这要不来,哪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跟过去,天下地下的!”
老伯想到从前吃草根生土的日子直皱脸摆手,“想都不敢想。”
贵人的随从正在将歪斜的糖葫芦扎得更深。
见贵人未走,似是有些兴致听他说话,老伯更加激动,恨不得将如孙悟空取经的逃难之旅讲给贵人听。
可哪能污了贵人耳,再惹了祸事就不美了。
最后只凝成一句话,“好不易死里逃生到了京城却没想这京城繁华却无我等小民容身之地,还以为将要饿死时,却有善人施粥,又熬上许久。后来终于来了运道,我老婆子和儿子在找到了活计,那主家更是心善,还给我们这些人盖了新房子。”
一开始皱眉满脸困苦,越说越喜悦,最后耷拉的八字眉都要高高扬起。
“我们家啊,应是上辈子做了好事,才连番遇着好人!”
恰这时,谢伍已将草靶子理好。
老伯也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