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刚说的那话。
去散步,又身体难捱地回来了?
分明是说去哪散步,眸光闪烁又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应是去了花园吧?
隔上这些时日只去这一次,便又受了惊?
他垂眸看向夫人沉睡的娇颜。
怎如此巧?
谢琅望向花园的方向。
须臾后起身走向后窗,打声鸟哨,不过片刻便有道人影闪过,正是形如鬼魅的谢六。
谢六低声:“大人有何吩咐?”
谢琅眉头紧蹙又松开,本想让谢六遣入花园搜寻一番,转瞬又改了主意。
暂且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改口:“从明日起暗中保护夫人。”
谢六领命退下,趁无人察觉之际蹿回树上,藏于茂密树冠之中。从怀中掏出刚啃了一半的干巴巴的饼子送到嘴边,抽着鼻子闻小厨房传来的香味,摇头晃脑地无声叹气。
真羡慕谢伍那狗犊子。
明明是一母双胎,他就能在抛头露面在外头行走。这倒没啥羡慕的,他羡慕的是谢伍总在外头晃悠,夫人身旁的人都对谢伍熟悉,夫人那小厨房整日可真香啊。
那叫青橘的小丫头的手不知怎么长的呢,像会法术似的,做啥啥香,香得他难受。
谢伍那狗犊子隔三差五就能蹭上一顿。
而他,只能在树上孤单飘零。
谢六低头,看看干巴巴的大饼。
上回他悄悄潜入小厨房偷了一碗羊汤,着实好味,香掉舌头。
又吸吸鼻子,余光扫见青橘端着木案路过树下,往自己房间走,他连忙扒着树干去看,抻着鼻子闻。
应是她自己的晚食,瞧着有肉有菜,闻着喷香。
这树高,能看到整个嘉兰苑。
青橘跨过垂花门,没拿进屋中,反倒将瓷碗置于石桌上,又进屋拿了碗筷出来,拨了一半到小碗中,坐在桌边像只小鼠一般安静但快速吃完了。
吃完后,小丫头坐在那发了会呆,才到水池旁将碗筷洗净。
他耳朵利,听见小丫头问旁人吃不吃,旁人都吃过晚食了,她是最后一个。小丫头说那只能喂猫儿了。
谢六急了,喂猫作甚!喂猫不如喂他!
待青橘把那饭食倒入崭新的木碗中置于小院角落后,谢六等青橘回房片刻便如鬼魅一般现身,长臂一捞将饭食草草往饼上一倒,还自作聪明留了些米在里头。
回到树上,兴致勃勃将饼子重新一卷,大嘴一张。
炒肉咸香,咬下去汁水爆开。
好久没沾油水,差点将自己舌头都吞了进去。
谢六眼圈都红了,若何时能吃上日日能吃此等美食的好日子就好了。
待到夜中,那小院有了动静,谢六立刻望去。
果真是青橘披着衣服出来去看小猫可否吃了,他看到青橘愣在碗前好一会儿,虽看不清青橘神情,想来是吓了一跳,谢六但张嘴无声笑了笑。
小丫头肯定没想到,这猫,吃得怎这般快!
又目送青橘回去,谢六灵巧踩着树干换了一头,重新将大部分注意力放于正房。
嘉兰苑渐渐静了,周遭只有虫鸣树响。
谢伍望望正房,又抬眼看向遮云蔽日的天,总觉有风雨欲来之感。
房内。
谢琅回到床榻边保持刚刚的姿势一直未动,夜静,他能听到她每一丝呼吸,每一声呢喃。
她蹙着眉,痛苦地将手指紧攥成拳,似做了噩梦。
谢琅见状,伸出手,用手指耐心将她的手捋开。
可是近□□紧了?
可谢琅却也不知他想从她这得到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