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走到床前。
看到小姐依旧双目紧闭好似沉眠,目光扫过小姐眼角,赵盼生抿了抿唇,上前一步低声,“小姐,不管有何事,身体才是本钱,青橘给您煮面了,我去给您端来,咱先吃饱饱的再想旁的事。”
赵盼生不知小姐是遇到何事才如此颓然,明明醒了却没唤她们,但她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见小姐不应,正想继续劝说时,却见小姐睁开眼,却没看她,只看着上头。
小姐寂静无光的目光,赵盼生心头一惊,随即心口跟被人捏着似的顿时默然。又听到外头的动静忙急声道:“小姐您等我,我去去就回。”
将鸡汤面仔细端了进来,放到一旁矮几上,赵盼生刚捏起筷子要喂小姐,却看小姐又闭上眼。知晓这是不想被扰,赵盼生又将茶盏端来放好后,退了出去,安静守在门外头。
整整三日,柳清卿烧了又退,又烧。中间摄政王妃派人来请小姐去王府做客,也让李嬷嬷打发回去。柳清卿这回病情凶猛,老夫人和谢琬琰都来看过,连侯爷和二爷都派人送了补品来,谢琅却并未现身,一次未归。
朦朦胧胧,虚虚实实之间,柳清卿昏睡之际回顾了出嫁前的孤单冷落,也看到自己嫁人后的欣喜,失落和后来的幸福悦然。梦中像被温暖的花瓣托着,一睁开眼,却是一片凉意。
如同被最亲密的爱人将她从悬崖边推落,柳清卿又躺了两日,在彻底退热后便勉强起身,恢复往日作息。
无人知晓小姐遇见了什么事,只知大病一场后的小姐性情更加稳重淡然。病好后的小姐总是发着呆。许是近日天凉,原本总饭后去那棵柳树周遭走走,现在也不往那头去了。
也不去问大人踪迹,不问大人可要回来用晚食,也不关切大人旁的事。
接连十日大人都未回院中,倒是回了府,回府时却只宿在外书房。院里下人渐有议论之声,但因这些人都是后头跟夫人的新人,算是夫人的人,虽有议论但都是暗自祈求夫人可得坐稳正妻之位。
李嬷嬷也劝她:“夫妻二人总有吵闹的时候,莫成了嫌隙。两个支楞巴翘的活人哪能没不乐意的时候?莫往心里去便是。”
柳清卿静静注视着嬷嬷苍老的眼睛,这阳光一照,她才发现嬷嬷眼角的纹路如沟壑一般深。想来也是,嬷嬷随母亲去了柳府,没几年母亲就撒手人寰,嬷嬷在小应氏眼皮子底下护着她,将她拉扯大,想来已是心力交瘁,在她身边哪过了几天好日子。
她面上浮现恬淡的笑意:“嬷嬷可喜欢如今的日子?”
李嬷嬷一愣,不知小姐为何这样问,但下一瞬看清小姐眼里的心疼与怜惜,心里头瞬时跟人拿热火棍子搅了似的妥帖,让她眼皮子发热。她佯装没看懂似的豪爽笑道:“当然喜欢,如今这日子多么舒坦!老奴也是借到小姐的光了!”
柳清卿闻言敛眸,伸手握住嬷嬷已满是皱纹的手,饶是嬷嬷面上上了妆看着颇有精神,这双日日干活的手却藏不住往日艰辛,指腹缓慢抚过嬷嬷手上冻疮的瘢痕,手指上裂开的口子。
什么都没说,也好似都说了。
李嬷嬷已经泛热的双眼立刻就止不住的水意,又看小姐摸她手上难看恶心的口子,臊得脸上也热。她们主仆俩心有彼此,却很少这般粘腻,而且小姐怎能碰这恶心玩意?哪怕是她身上的也不行!李嬷嬷跟火烧似的浑身难受,想逃。她也看不得小姐哭。
趁外头有人喊她,李嬷嬷立刻抽回手猛然起身,站着嗫喏两声到底词穷没说出什么,脚底抹油跟泥鳅似的赶紧跑了,留柳清卿在原地。
等李嬷嬷都出去了,柳清卿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半晌后才看向院子里忙碌张罗、浑身是劲的嬷嬷。
“那便让嬷嬷余生都过这般好日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