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大半的毒,夫人并不知晓其中艰险,只以为是寻常小打小闹。
燕罗丸据称能起死回生的神药,这般救命狠药下去还有余毒,足见狠毒!
这回去一趟就不大爽利,别是又着了什么道了!
侯府上下都护犊,饶是夫人妹妹不过年十四还未及笄,但若随了她那好母亲有坏心思可怎么办!他们夫人又这般心善。
谢伍真真觉得柳府是个虎狼之地,不是好地方!
谢伍匆匆往书房去,赵盼生见状也急忙往回走。
她是看出来了,青橘憨厚,李嬷嬷年纪渐大难免有所疏漏,夫人身旁就没个心狠手辣的人。那她便当了这个坏人就是。
谢伍再推门时,谢琅已换上干净衣衫,正在理衣襟。
他上前将今日之事低声说出,又说夫人身子好似不爽利。
谢琅闻之面色不变,却利落换上一双新靴便往外走。
“府中的事办的如何了?”谢琅问。
之前柳清卿说恍惚间瞧见母亲的身影,他一直记挂这事。
但桎梏太多,无法彻查,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父亲得到消息。他知父亲也在暗中寻找母亲踪迹,但他不知母亲是否想让父亲寻到,故而得避开父亲。
他有强烈的直觉,母亲并未离世。
更可怕的是,许是灯下黑,母亲也许离他并不远。
谢伍谨慎回答:“为免打草惊蛇,我与谢六一明一暗梳理府中下人。今岁并未有新人入府,上一年还未想好由头。”
谢琅思索片刻:“过段时日不是要祭祀,阵仗大些,找个由头把下人都召出来瞧瞧。”
谢伍小心打量,鼓起勇气才说,“可侯爷颇为忌讳……”
侯爷不肯承认妻子已逝,去岁祭祀便震怒。
谢琅:“这事我自有办法,莫担忧。但府中所有人必一一查验,不得放过一人。”
谢伍:“小的知道!”
说话间就到了正房,刚进垂花门就见一清秀少女立于柳树下,一阵风吹起她的发丝与柳枝。
少女听到动静回眸,白皙的脸蛋霎时羞红如红果般诱人。
“姐夫……”
柳清滢记得母亲说她侧颜最美,堪堪侧头朝着谢琅轻柔福身行礼。
结果谢琅眼风却只快速扫过,仿佛她就是那死木头,并未停留,连句话都没说。
柳清滢僵在那,一张小脸红了又白,一口气哽在喉头,憋得眼睛都红了,半晌后才缓过来,不敢置信地望向那紧闭的正房房门。
是她不美还是谢琅不解风情,她每回逛街市明里暗里许多人追着瞧。今日怎就……
怎这般!
正屋内柳清卿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见房门被推开眼眸一亮望去,只见谢琅行色匆匆向她而来,见着他的人,她的神情也跟着舒展,忙朝他迎过去。
越过他宽阔的肩膀瞧见柳清滢居然来了,此刻也顾不上柳清滢还在,她只想赶紧跟谢琅说两句私房话。
心急之下柳清卿握住谢琅的手,将他往内室拉。谢琅见她刚刚焦躁不安的模样心便沉了下去,就这样随她的意跟着她走,黑眸却不时往下扫过他们交缠的手指。
待到屏风后,柳清卿才转身,急不可待地撸起衣袖想给他看那佛珠手串,却忽然被他按住了手。大掌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柳清卿怔愣,仰头望向他。
谢琅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眸风暴肆虐,喑哑低声,“如此想?”
外头青天白日的,半点忍不住了?
想什么?
想学着理家吗?当然想!
见她点头,谢琅下颚绷得更紧,仿佛脑海中两军正在激烈交战。
也的确如此,自小他便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