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飞快地在那张血色淡薄的唇上贴了一下,四舍五入,这洞房花烛也就算成了吧?
“晚安~”青年青涩的尾音带着一点点上扬,“早点好起来呀。”
池念说完,往枕头上一倒,呼呼睡了过去,一连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还顶着加起来几十斤的配饰和衣服一整天,他是真累着了,甚至传出很轻的鼾声。
屋子只剩一对红烛在燃烧,昏暗的烛光透过床架上的镂空雕刻,落在帐幔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跳舞。
床上,一双眼睛缓缓睁开,目光中满是清明,没有半点睡意。那双眼睛往晃动的影子上一瞥,跃动的小人儿瞬间僵住,嗖一下跑没了影儿,隐藏在黑暗中的嘈杂也跟着安静下来。
一旁轻轻打着呼的青年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沉沉睡过去,连鼾声都平复下去,恢复了恬静的模样。
一夜无梦。
池念一口气睡了十五个小时,醒来外面天光都已经大亮,但这小房子似的拔步床挡住了光线,相对封闭的空间睡着特别有安全感,以至于池念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今夕何夕。
他两只手臂举过头顶,跟猫儿似的把身体拉得老长,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有些不雅,池念晃着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吧唧撞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池念:“……”
“咳。”他清了清嗓子,掩盖自己的尴尬,嘴角爬上公式化的笑容,仿佛形成了肌肉记忆。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看到这副乖顺的模样,也很难让人生气。
“早安。”池念自顾自地问好,也不怕热脸贴冷屁股,毕竟这可是他的十万块呢!
闭目养神的人难得施舍了他一个眼神,竟然纡尊降贵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池念心情更好了。
昨天晚上薛尽贺醒来的事情,果然不是偶然!
也不知道太子爷醒这么快,有没有奖金拿。
“我去叫人过来给你洗漱。”池念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跳下床,不去看薛尽贺脸上的表情。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太子爷如果清醒着,应该不太会高兴其他人给他擦洗,要是他读懂了薛尽贺脸上的表情,还去叫人,对方说不定会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
池念跟老油条似的溜出去,通知了薛家人。
薛尽贺的父母早就在旁边的书房等着了,池念一出门,立刻就带着医生护工进到了房间。
“池先生,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门口只留下了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埋着脸,毕恭毕敬地把池念请到餐厅去吃饭。
薛家的早餐向来豪华,但经过一个月的适应,池念也已经习惯了。
他吃过早餐,一旁的管家也没通知他回新房去伺候太子爷,只询问他需不需要把头上的接发给拆了。
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池念早就嫌弃这头长发不方便了,只是之前老道士说在薛尽贺醒来之前,这些头发都不能拆下来。
虽然不懂,但很有职业道德的池念即使昨天晚上凤冠拆不下来的时候,都没想过直接把头发剪掉。
看来薛家人还是很守信用的,薛尽贺刚醒,就通知他可以拆头发了。
重新恢复清爽之身的池念感觉脑袋都轻了不少,这又长又密的头发起码有好几斤,压得他脖子都动弹不得。
拆掉接发,洗头的时候让按摩师多给他捏了两遍肩颈,池念才总算觉得活了过来。
短发真是太爽啦!
池念神清气爽地在院子里散步,昨天起了浓雾,今天的天气倒是好,都出了层薄薄的阳光,院子里面暖洋洋的。
这边三进的院落采用的左右分区,左边是居住活动的区域,右边就是山水湖泊、游廊凉亭,即使工期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