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昆虫,或者他几乎分辨不出的几种交杂在一起的虫鸣,薛尽贺都能一一数出来。
这玩意儿要练就得靠功夫了,三两天轻易学不来。
一旁的其他人也有听见方才薛尽贺和中年人的对话的,顿时歇了过来搭话的心思。
他们这群人,权势越大,家产越多,对于这方面就越忌讳,恨不得一辈子只听好的,连那些家里有上市公司的,都恨不得一辈子不吃绿叶菜。
谁愿意跑薛尽贺面前来讨这个嫌啊。
过来乱七八糟搭话的人肉眼可见地减少,也算是给自己减少了负担,就是薛尽贺的名声今后说出去可能就不大好听了。
但是无所谓,池念非常期待看到中年人和那个周家跑回来跪着求薛尽贺还要双手奉上家产的那天。
倒是周围有个年轻的沉不住气了,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显然不怕被薛尽贺听到,还嘲讽了一句:
“想钱想疯了。”
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的薛尽贺身上,或许是真的能踩到人痛脚。
以前的薛尽贺的确是圈内出了名的烂泥扶不上墙,薛家的父母不是没给他过公司练手,但全都以破产和亏损告终,半点经营公司的天赋都没有。
尤其是在薛策那么优秀的对比下,就更显得没用了。
那时候的薛尽贺甚至还试着鼓捣过别的生财之道,可是一直都没什么起色,背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他呢。
池念瞥了那人一眼,不咸不淡地和薛尽贺说话,实际上却是加大了音量,故意说给那个人听的:“我当多会赚钱的玩意儿在那里大放厥词呢,辛苦半天连别人的零花钱都捞不到,好酸的味儿啊——”
那阴阳怪气的语气简直能把人气死。
果然刚刚嘲讽薛尽贺那人听到池念的话,脸色就变了,甚至还有想要冲过来骂他冲动,可惜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薛尽贺对于被池念维护这件事心情大好,也是饶有兴致地和池念一唱一和起来。
他摇晃着手里盛着软饮的高脚杯——薛尽贺现在还喝不了酒,杯子里的紫色软饮在昂贵的高脚杯里荡出一圈圈绮丽的颜色,不像是葡萄酒,更像某种致命的毒药。
薛尽贺的吐字很特别,给人一种每个字都压得十分熨帖的感觉,就是即使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个字都能说得相当清晰,尾音干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玩味,内容却高高在上地给人判了死刑。
“那么脆弱的财运,想断掉也很简单。”
说着,晃动的酒杯变得痕迹规律起来,薛尽贺仿佛在用酒杯在空中写了什么东西,杯中的液体摇摇晃晃,显理得更加神秘……
又让人忍不住敬畏。
刚才因为一时冲动而出言嘲讽的青年脸色都快黑出水来了!
不是他不信,而是因为他亲眼见过!之前那个机车青年就是他的至交好友,就因为被薛尽贺比划了两下诅咒了,回去之后一连腹痛了好几天,并且根本查不出原因!
刚刚出言嘲讽,也是因为想给他好哥们出头,但就算再好的兄弟,也没有搭上自己财力的道理啊!
不是每个人的家里都跟薛家那样兄友弟恭的,薛策愿意给薛尽贺零花钱,他的兄弟们却整天想着怎么把他踢出局,抢走他所有的财产!
都说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在意什么。
其他人或许还不会从之前薛尽贺跟中年人的对话中,觉得薛尽贺是想证明自己赚钱的能力想疯了,才盯着人家的家产。
但真的想争家产的人,眼中的世界就和别的人不一样。
可现在,薛尽贺竟然用同样的办法断他的财运!
青年那叫一个恨啊,甚至因为迷信,在薛尽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