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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还是收住脚步,回到了小木屋。

薛尽贺晚上睡觉的睡姿不错,这人个子高,平躺下去,两米的床都快不够他睡的,脚都快伸到床沿了。

薛家是不是给他喂激素了,怎么长这么高的?

池念自认为自己不算矮了,他好多自称一米八的同事穿上增高鞋垫都没他高,但薛尽贺赤脚都比他高小半个头。

之前薛尽贺要么躺着,要么坐轮椅,复健的时候也并非完全直立,直到今天亲自上手,池念才发现对方真比他高一截儿。

池念将薛尽贺脚底的被子掖了掖,免得被子垂到床外面,留了缝隙,晚上有蚊子钻进去。

等把薛尽贺伺候得服服帖帖,自己才睡到了床上,抬腿,侧身,动作娴熟地将自己裹得个严严实实。

“我关灯了哦。”

“嗯。”

池念伸出一只手,按灭了床头灯。

四周安静下来,连虫鸣都听不见,偶尔会有风刮过的呼呼声。小木屋的木头是临时砍的,并没有晾晒过,住在里面显得有些潮湿,还散发着木头的清香。

十分钟过去,池念皮痒地在被子里挪了一下。

又挪了一下,

拧巴。

翻来覆去。

然后被薛尽贺一把按住。

“身上长虫了?”

池念窸窸窣窣往薛尽贺的被子里钻,也没被拒绝,便大着胆子去摸薛尽贺的手。

“有点睡不着。”他说。

他是真的有点睡不着,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走了一天的山路,还被吓了一跳,以往睡眠都很好的池念却莫名其妙睡不着。

那是一种潜藏在精神深处的烦躁,很难形容,下午的那股子心慌因为薛尽贺压了下去,但并没有消失,一旦世界安静下来,某些不成型的想法就如野草一般疯长。

枕边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池念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薛尽贺忽然翻了个身。

修长但并不算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捞,就给他翻了个个儿,池念一骨碌就滚进了人怀里。

薛尽贺用的和他是同一瓶沐浴露,身上散发的味道却和他完全不一样,有一种沉静的香气,令人安心无比。

池念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多想,大脑就被困意占据,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睡得无比香甜。

睡梦里,他还无意识地朝着温暖的地方钻,只是那块儿地方实在有些小,所以他手脚并用地、跟抱抱枕一样,缠了上去。

一夜无梦。

池念睡了个特别舒服的觉,甚至在醒来的时候,都有点怅然若失。

薛尽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床边的电动轮椅也不见了踪影,池念抱着两床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整个头埋在了被子里面,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从床上蹿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大,本来就不算结实的床发出了木头断裂的声音。

池念:!!!

他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池念左看看右看看,又蹲到床底观察了一番,并没有看到哪根木头断了。

应该是错觉吧。

他在房间里发出的动静引来了守在木屋旁的保镖,在确认完他没事之后——起码不是从床上滚下去了之后,保镖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池念起床洗漱了一番,他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薛尽贺,得知对方去了山阳面那比,也就是可以看到乱葬岗的地方,心中惶惶的感觉再次蔓延上来。

以至于连水都没喝上一口,池念就赶了过去,直到看见了正和其他人说话的薛尽贺,心头的慌乱才减少几分。

池念走过去,就差没把“我很不安”几个字写在了脸上,薛尽贺对他伸出手,直到牵着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