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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在观中,她不让我告诉您…”

话音被裴疏则剧烈的咳嗽打断,他将血腥用力咽下,“混账!”

影卫扑通跪下去。

“跪有什么用,滚起来。”裴疏则情绪激荡,用力扶住车窗才坐稳,思绪转得飞快,“西城关不要了,立刻去找此处巡检使,让他领守兵来援,褚未,带我过去。”

褚未情急道,“殿下,您的身子…”

“巡检使不认别人,”裴疏则不容置喙,喘咳着道,“去就是了!”

空中飘起细小冰粒,马车疾驰到山隘城关,刀光血影撕破风雪,无数剑客和官兵的激烈厮杀声里,裴疏则和持剑负伤的姜妤遥遥对视。

两人对这场重逢并不意外,山风凛冽中,都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了近乎柔软的谴责。

郑嵃擒着越文州稳坐高台,对这一幕十分满意,扯过他满是刑伤的手臂,恶劣收紧,笑道,“这样多好,大团圆啦。”

“解决掉靖王,等族兄登上大宝,我怎么也能捞个国公坐坐。”

山脚发出震颤嗡鸣,黑压压的兵卒从林中杀将出来。

第59章 挡刀裴疏则,你别死

裴疏则走了,李逊在书房批阅公文,一连写错了好几个字,索性揉成一团丢出去。

更漏声滴答作响,他心神不宁,照理说,怎么都该有动静了,官邸依旧平静得诡异,衙役们各自偷闲,挨在远处说小话。

李逊坐在圈椅内,仰头往后靠,忽听房门一响,吓得他赶紧坐正,发现是自己今早派出去打探的扈卫,装作若无其事问,“怎么样,越文州押送出城没有?”

扈卫面露疑惑,“囚车安然出城,只是卑职发现,郑留守还从牢房里带出去一个人,往西走了。”

李逊面色一变,“越文州安然出城了?还有其他犯人?”

“是,我想着大人的吩咐,看着他囚车北上才回,什么事都没有。”

李逊声调都拔高了,“那个往西走的呢?”

扈卫茫然摇头,“卑职遵您吩咐,一直跟着北上囚车,另一位没有顾上。”

李逊反应过来,冷汗唰然透背,大声怒喝,“吕成呢!吕成!”

吕成就在外间整理籍册,听见这声,手里东西啪嗒掉在地上,李逊已大步出来,“靖王过来的事,是不是你告的密?”

吕成一脸懵,“大人,您说什么呢,这事我能和谁说?”

“你放屁!”李逊劈头便骂,“要不是消息泄露,郑嵃派两辆囚车干什么?他想去引谁啊?你说他想去引谁啊?”

“大人,真不是我!”吕成搜肠刮肚,“那…那靖王往返金陵,山关巡检也必定知道啊,怎么就说是我呢?”

“嵊山巡检是靖王多年心腹,儿子兄弟都在他部将手下当差,他会说出去吗?除了他,知晓此事的只有我和你!”

吕成见他这般,情知瞒不过去,一改方才懵懂模样,诚恳道,“大人,姑丈,靖王都快病死了,又后继无人,咱们何苦跟着他?安国公可不一样,他正当盛年,离登上大宝只一步之遥,咱们要是协助他除掉靖王,以后不就平步青云了吗?”

李逊怒不可遏,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混账!蠢货!傻驴!”

他气得浑身乱战,点着吕成的指头都在发抖,“回来我再收拾你…你也用不着我收拾,你等死吧。”

李逊徒劳地转了两个圈,一咬牙一跺脚,夺门而出。

“来人,来人——老子不过了,去卫所传我的亲卫,告诉金陵太守,要是不想郑氏上位之后将我们一勺烩了,马上把能拉的人马全拉出来,跟我去嵊山城关!”

*

事情并不似郑嵃想象中那般顺利,靖王哪个亲随拉出来都能以一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