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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要下。我们从何处离开,你派人透个底过去。”

“属下明白了。”

裴疏则步下台阶,身形僵滞,掩口咳嗽起来。

褚未忙伸手扶住他,“殿下,没事吧?”

裴疏则这几日奔波劳碌,身子又有些坏,褚未生怕他勾起旧疾,李逊也道,“殿下若不舒服,不如小住一晚再走。”

裴疏则摆手,发觉院门处有人,眉目一敛,“谁在那?”

听出他话中警惕之意,吕成仓皇跑上前,匍匐在地,“殿下恕罪,小人并非有意惊扰,是大人安排小人守着的。”

李逊也赶紧解释,“殿下,他是拙荆族中内侄,跟在府里许多年了,是下官的心腹。”

裴疏则看了李逊一眼,命吕成抬脸,想起先前的确在金陵府衙见过。

“最近城中眼线太多,下官不放心,叮嘱他在外头望个风。”

李逊说完,美滋滋等着上司夸一句作风严谨,结果对方来了句,“多此一举。”

“……”

裴疏则没再说什么,兀自离开。

吕成听到他方才咳得厉害,凑到李逊跟前,“外间都说靖王重病缠身,刚刚看着,脸色是不大好。”

“别听外头瞎传,”李逊有些感慨,“咱们这位殿下虽然心黑手狠,维护起自己人来,却是真舍得下本。”

*

事情和褚未预料的相差无几,郑嵃没从越文州口中审出只言片语,恼怒之下,搜罗了几篇往日文章,说他心怀怨愤,谤讪朝廷,论罪当诛,因事关重大,要押赴上京召有司会审。

奉真好容易按住章宁,从友人家中回来,便见到了上山报信的影卫。

对方将裴疏则的吩咐明白告知,“殿下当日会经城西嵊山出城,已经为您留好退路,愿不愿救,看您的了。”

奉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万没想到会有此节,清冷眉目怔忡良久,才道,“多谢,即便没有退路,我本也打定主意率弟子劫囚了。”

“殿下也是这样想,”影卫笑道,“乱世有乱世的活法,师父门下弟子高手如云,何苦束之高阁呢。”

奉真垂目,“若我等此次能杀出生天,再亲自找殿下拜谢。”

姜妤牵挂着越文州,得知裴疏则来到金陵,眉心颦蹙,忍不住问,“天寒地冻的,他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影卫道,“殿下找府官商议军务,因是秘密前来,身边只带了几个亲随,这就要返回桓州了。”

他有心为裴疏则说好话,补充道,“若非人手不够,殿下怎会看着公子身陷囹圄,自然要出手相救的。”

姜妤叹了口气,“这个让他*救,那个让他救,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支应得过来呢,还是让他顾好自己吧。”

影卫双目微亮,“姑娘这样说,属下一定将话带到。”

姜妤却摇头,“不,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免得他又犯出什么傻来,你不是说他跟前无人吗?”

影卫一怔,垂首应是,很快离开。

禅房内变得安静,只剩炭火噼啪,姜妤伸手,将有些发木的指尖伸过去取暖。

“妤儿,”奉真道,“这里终究不安全,你随靖王一道回桓州吧。”

姜妤笑笑,“师父要领同门师兄上刀山,岂有我独自缩头的道理,我虽武艺不甚高强,总还能搭把手的。”

杳娘凑上前,搂住姜妤臂弯,“还有我,”她嘿然道,“其实我的本事比鱼儿师姐要强些。”

姜妤伸手捏她脸颊,杳娘侧身闪避,不慎磕在案角上,哎呦一声。

奉真瞧着她们俩,也忍不住弯起眼睛。

*

郑嵃有意将事情闹大,特地选在腊八那日北上,酷吏们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