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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

“那就给我好好养病!人死了,事情办得再圆满有什么用?这巍巍山河,岂是你一个病人能一力承担的?”

裴疏则差点被这句话逗乐,“未叔这话说的,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忧国忧民的忠良了。”

褚未被他气得噎住。

他失望道,“我本以为,您和姜姑娘重逢之后,会好好惜命。”

裴疏则敛眉,叹了口气,“未叔,有些事急不得,有些事拖不得,现在偏是我的身子急不得,南边局势拖不得,老天实在公平,以往亏欠的统统都要还,我无法顾全,只希望让她脚下土地能够平安,希望她以后可以尽情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褚未缄默良久,“肯定是太医和你说什么了。”

他见裴疏则一时不言语,面色无比难看,“你是不是快死了?”

裴疏则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褚未反问,“若无事,你会舍得在杏林春说几句话就出来吗?”

见裴疏则一时不言语,他越发笃定,拔腿便走,“我自己去问他,我非要问问那个老货给你治成什么样了。”

裴疏则见势不对,阻拦不成,罕见地对他动了怒,“褚未,现在我连你都吩咐不得了是吗。”

褚未不得不停下,回身瞪着裴疏则,见他不为所动,按不住一时悲愤,反手将瓷瓶砸碎。

米珠大小的黑药丸滚落一地,他大步上前,将其统统踩成齑粉。

影卫怕他再伤着老腰,上前阻拦,正撞在他气头上,被逮着训,“这祸害上瘾伤身,你还喂他吃,混账!”

影卫有口难言,苦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褚未也知道自己是迁怒,然而情绪上来,哪里收得住,双手撑墙,低埋了头颅,“是我不中用,我帮不了你,也没替团练看好你。”

陆知行打马归来,正听见褚未怒斥影卫,不明就里,十分尴尬,刚想默默躲了,偏偏和旁边站着的靖王殿下对上视线。

出于礼数,他只好翻身下马,冲裴疏则拱手。

裴疏则刚吃了药,这会子神智清醒,看不出任何异常,“参军教育部下,陆公子见笑了。”

“不敢不敢,”陆知行道,“在下不知王爷会来,方才让卫演将您的安神药送去官邸了。”

裴疏则颔首应好,拉上褚未离开。

前头不远便是杏林春,陆知行也懒得再上马,扯了缰绳,欲牵马回去,不意踩到一个尖锐的东西,挪开皂靴,发现是只被摔碎的小瓶,周围散落着一些黑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

后头卫演驾车载芳枝回来,拐进巷子,看到陆知行停在那,上前问,“公子怎么了?”

陆知行莫名起了好奇心,取下马车上挂的灯笼,返回去俯身细看。

粉末早已和泥土混在一起,难以分开,还是卫演从墙角发现了一粒完整的药丸,捏着跑过去,“您是不是在找这个?”

陆知行接过来,小黑丸其貌不扬,轻嗅之下,有股子异香异气的甜苦气味。

卫演凑在旁边问,“这是啥东西?”

药丸的配方应当颇复杂,陆知行还看不出,只是感觉不大对,平缓的眉毛揪起来,余光瞥见芳枝也从车厢内探出头,笑了笑道,“寻常的安神药罢了,不必管它。”

他假意抛却,将其拢在手心,牵马回往药坊。

姜妤还没睡,坐在药堂灯下分拣药草。

陆知行有些担心,“靖王来过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姜妤道,“没说什么,不必理他。”

陆知行松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帮忙择药,“我真怕他再威胁你。”

姜妤笑了声,“他再威胁我,我就拎着剑上去,看看谁先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