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裹着斗篷,倚靠在柱旁,清雅素净的脸上透出了些淡淡的愁绪。
任谁看了想必都会心生怜惜吧。
不过,她很快收起了这难得的脆弱神色,站起身准备回房。
……阶下的一物却瞬间吸引了晏昭的目光。
她眸色一动,快步走过去,将那东西拾起。
是一个,十分眼熟的小盒子。
晏昭四下望了望,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中静静躺着一张纸片。
「三日后玉风楼,第二次送蛊。」
她又揭开盒底,与上次一样,里头是挤挤挨挨的一盒南珠。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晏昭下意识抿了抿唇。
虽说是他下的蛊,但也未曾用此时要挟自己做过什么,还数着日子约她去解蛊,每回都送上一盒上好的南珠……
藏身花船、下蛊解蛊、毒杀胞妹,这桩桩件件,都是她无法理解的事。
姜辞水此人……实在是太捉摸不透了。
晏昭掩下眸中深色,将盒子收入怀中,匆匆走回了房内.
而此时,被她念叨着的那人,正挑眉听着属下的禀报。
“上回叫你查的那事如何了?”红袍青年懒洋洋地坐在椅中,身子半倚,全然一副闲适模样。
“回主子的话,”下首,侍从打扮的人一板一眼道,“童玉君的身份没什么问题,而且人已经死了快半年了。”
闻言,姜辞水微微一挑眉。
“可知道如何死的?”
侍从摇了摇头:“此事归大理寺所辖,实在无法探得消息。不过……”
“不过什么?”姜辞水有些兴致缺缺地撇开了视线,只是漫不经心地一问。
“……属下从她从前的屋子里搜得了一张画像,应是其本人之貌。”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呈上。
姜辞水接过那画卷,随手抖开——
下一瞬,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青年的眸中闪过了疑惑与震惊之色。
他怔怔地望着那画卷,半晌之后这才将其合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以手抚额,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何絮来。
晏昭。
童玉君。
我到底该叫你什么?
他冷下了神色,抬头对着下方的人吩咐道:“三日后多带些人,看紧些,别让那些不相干的溜进来。”
“是。”侍从低头应声。
“对了,两天后替我去襄亲王府递个帖子给殷长钰,就说……我这儿有关于童玉君的消息,他若想知道,明日玉风楼相见。”
“……是。”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一定会是一场……
精彩绝伦的好戏。
上首那面容秾艳的青年缓缓眨了眨眼,唇角笑意渐深.
晏府内,直到天空染上了暮色,晏昭仍在房内等着消息。
终于,雪信小跑着回来了。
她连忙迎上去问道:“如何?”
雪信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老爷回来了,但是什么也没说,我瞧着面色不大好。”
闻言,晏昭不由得蹙起了眉。
莫非……与陛下谈得不顺利?
这事可大可小。
若往小了说,晏夫人虽为何家女,但已然出嫁,便是夷何均文的三族那也夷不到晏家头上。
可坏就坏在——晏惟的身份。
本就已经位极人臣,颇受陛下猜忌,如今又摊上了这么一桩麻烦事……
任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