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亲,丫鬟报来我这里,我正奇怪从未听说过这一回事,他、他便将那人领走了。我只当是旧时的关系,便没有多问。”
——“那人是何模样、何年岁、何样打扮、何处口音?”周奉月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她转头朝晏昭使了个眼色。
“……是个五尺有余的黑脸汉子,年纪约莫半甲上下,穿的是、是粗布衣袍,但那双靴子却是乌皮绣金的,听口音应是北方人士。”焦夫人瑟瑟地锁着肩说道。
晏昭走到一旁,取出卷册便提笔记下。
……
不过,后来也没再问出什么更有用的东西了。
经过长时间的肉身与神思折磨,焦夫人已经讷讷无言,仿佛下一刻便要昏倒。
周奉月唤来狱卒将其带回去,随后转头对着晏昭道:“你先回去把供词整理一下,明日送去判事堂。”
“是。”
晏昭点头应声。
她快步离开了刑房。
走出狱台时,外头的光一下子洒下来,直照得她睁不开眼。
晏昭心里稍许安稳了些。
她明白,今日这一遭,是周奉月特意做给自己看的。
这意味着,她,或者说是陛下,对晏家……至少对晏昭并未因为何均文一事而有牵连之意.
傍晚时分,晏昭这才将供词尽数整理完毕。
她刚回到府中,便被晏惟身边的长随拦下了。
“老爷请小姐去书房一叙。”长随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晏昭心下一动。
莫非是……
她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
她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猜测着父亲找自己去到底是什么事情。
难道是陛下那头有发落了?
晏昭轻车熟路地走进房内,绕过那处屏风,发现晏惟正坐在桌案之后静静望着窗外。
听见动静,他回过了头来。
“昭昭刚回来吧,外头风大,来,先喝口茶。”晏惟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推向对面。
她走近坐下,乖巧地接过,轻抿了一口。
“……我刚从宫里回来。”晏惟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焦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晏昭摇了摇头:“焦泓将妻女丢下独自逃跑……这样冷心冷肺的人,难道还会留下什么线索不成?基本上没能问出什么来。”
“我想也是。”晏惟声音低沉,“这几日尽量多审几轮罢……陛下已经下旨,判焦家满门抄斩,三日后行刑。”
闻言,晏昭不由得一愣。
……这么快?
“焦家这事,既已认定为谋逆无疑,便再无转圜余地,不过早晚之事罢了。”晏惟垂眸看着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道。
“那何家……?”晏昭试探性地开口,小声问道。
“何均文今晨暴毙。”晏惟面色淡然,“勘断结果是心疾发作。”
听闻此言,晏昭猛然颤了颤眼睫,指尖抵住杯身的地方泛起了青白之色。
晏家保住了。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晏惟的下一句话,却又令人心头一寒。
“我已上书请辞。”他偏头望向了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调平缓,“待焦家事了,我便回青州老家暂住些时日。”
“咔——”
她手中茶盏一晃,重重磕在了桌案上:“父亲……”
……一定要辞官吗?
晏惟按住她颤抖的手,低声道:“陛下早对我有了猜疑之心,不如趁此机会早日退下。我在朝一日,晏家便多一分风险,你与诤儿也难免会受牵连。”
他看着晏昭逐渐染上红意的眼角,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