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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会是这般。

“这些年不知道孩子吃了多少苦,才成了这样。”章邯梳了下柔顺的鬃毛,“王兄,咱们二人如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弟能否问一个问题?”

王离:“你不用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逃生之后,得知元儿已经把家人都带到琅琊,便没想再回去找他们。王家已经在秦末的几次大战中丢到了武将世家的名声,我不能再让世人嘲笑王家有我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

如果不是遇到两位小公子,他可能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王元抱着两个装满水的水囊,站在不远处,听到阿父的这番话,心痛如绞。

“阿父,您不是贪生怕死,是大秦的罪首太恶了。”他从巨鹿战场回到咸阳时,二世和赵高还活着,赵高叫他回来又打算把他和其他几个将领逃回咸阳的事下议,想把他们处死震慑那些不敢上战场的人。

当时的王元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武力。

否则,他会将赵高一剑捅个对穿。

王离嫌弃大胡子儿子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实在是带小公子之后发现小孩家哭起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大胡子儿子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阿父啊。”察觉到父亲的嫌弃,王元哭得更大声了。

正蹲在土灶边煎鸡蛋的韩信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摇摇头,“王将军的儿子也太爱哭了吧。”

刘嘉表示理解:“从大秦到大汉,他们都是踏着荆棘而来的。”

韩信那双眼睛里盛满笑意,有着我妻子就是这么善良的骄傲。

小凹说:“我刚才跟元儿哥聊过了,他太想他爹了。我看,他是个爹宝。”

韩信刘嘉夫妻二人同款疑惑,“什,什么爹宝?”

小凹看了一眼,扭回头叹着气跟大家解释,“就是说他在他爹面前是个宝宝。”

韩信的眼皮子狠狠一跳,看到王元那张大胡子脸,忍不住喷笑,到大家围坐在土灶周围吃饭的时候他还记着这件事。

偷偷跟刘嘉说:“以后咱们的孩子可以让小凹带。”

刘嘉:无话可说。

韩信是认真的,小凹会钻小石头里逗人玩,看样子又很喜欢宝宝,以后把孩子交给他没错。

“元儿哥,你吃这个饼,”刘嘉看见小凹把那张磕了一个鸡蛋的煎饼分给王元,别提多会照顾人了,跟前面在王将军面前告状他儿子捆他的义愤模样天差地别。

小凹:“你喝水不?”

王元看向他爹,咋感觉我给这个小豆丁当儿子来的?

夜半时分,一行人宿在一个小村庄。

好几年不见父亲且以为父亲已经死了的王元坚持跟他爹一起睡,睡了个一半忽然清醒,在黑暗里去摸他阿父还在不在。

然后被阿父擒住了手。

“阿父。”王元庆幸,“您还在啊,不是儿子做梦,您没有死。”

王离:“没死。快点睡吧。”

“嗯。”王元躺好,忽然又想起来一个人,“阿父,那个小凹公子呢,他怎么不在了,而且---他不是个灵魂吗?”

知道小凹在元儿面前变没过,王离将小凹的神异之处告诉了他。

王元就跟听传说似的,越听越精神。

“那他是什么神?”

“大汉皇帝果真是天之所钟?”

“以前陛下的作为都错了吗?齐国很多儒生都在指责陛下,说陛下没有德行,当年祭祀泰山遇见暴雨就是上天对陛下的警告。”

王离终于生气了,骂道:“这群墙头草,当初霪雨他们可是跟陛下上奏称颂,说陛下的恩德就如同大雨一般润泽着齐鲁大地。”

王元没想到父亲这么生气,陛下驾崩之后父亲就没有这样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