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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越发明显,翠绿的树叶在楼顶围栏边缘摇晃。丛林步步紧逼,森林阴暗幽绿的影子似梦魇覆盖这座楼房。

疗养院已经摇摇欲坠,翠绿的杂草快把道路淹没。

他们就算从这栋楼逃出,也很难再去其他楼取到钥匙。

“我也已经死去,是他把我从地下召回。”少年呆呆看着她,“他也快枯萎了。”

“钥匙在哪里?”苏乐问。

少年仰起嘴角,露出个孩子气的微笑,“钥匙打不开已经生锈的门。”他的眼珠子转动,看向蹲在枕头的猫猫,“我的家,在烛城,燕子塔的附近,枕头下我给娘写的信,你能帮我把信交给她吗?”

“喵!”

小咪用爪爪往他枕头下掏。

苏乐其实检查过少年的枕下,没有发现什么,但当小猫漆黑的爪子掏出来时,它的指甲勾住了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也是一把钥匙。

“苏姐,到底怎么回事?”

苏乐:“没时间说这个了,先跳下去吧。咪咪。”

小咪趴在少年的脸侧,正听他念一首诗。

“它散布,疾病和绝望,和憩静,要我依从。

在横倒的大树旁,在腐烂的叶上,

绿色的毒,你瘫痪了我的血肉和深心! ”

……

跳下坍塌的医院,苏乐抱着小猫,带领人重新往疗愈楼走。

疗养院漂亮的花园到处是齐膝的杂草,栽种的树木蹿高许多。

“喵呜。”小咪注意到一个地方蝴蝶翩跹,开满鲜花,兴奋地从人肩膀跳下,跑过去扑蝴蝶。

苏乐连忙追在后面,抓起小咪的脖颈,“不许乱跑。”

“咪呜。”

“苏、苏姐……”崔姜声音颤抖,指向前方。

苏乐抬起眼帘,看见一地的白骨,鲜花从黑黢的眼洞里长出来,蝴蝶在白骨上翩翩飞舞。

因为血肉的滋养,这里的鲜花才开得格外茂盛。

“是那些npc,全死了。”

苏乐脸上没有表情,拨开草丛,带人往前走。眼前的疗养楼上攀满绿色藤萝,在植物围攻下,建筑也显得不再坚硬,生出柔软的褶皱,似乎在微微摇晃。

“苏姐,我们还没有收集齐钥匙。”万木春不解:“这时候就算回去,也打不开钥匙啊。”

苏乐:“疗养院其他楼已经坍塌了。”

“楼塌了钥匙就会消失吗?”万木春挠头,“那不就永远打不开门了,我们就一直出不去啦?”

苏乐摇头,“楼塌了,说明锁已经不存在了。”

“啊?”

几个人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有小咪仰起头颅,金色的眼睛专注看着翩飞蝴蝶,“咪呜”一声。

苏乐摸摸它的小脑袋,露出微笑,“在医院的时候,阿炫给我回复了。他找到了这首诗……”

这首诗名字叫《森林之魅》,是一首祭歌,祭奠森林里的白骨。

当年远征军出国作战,恰逢雨季,暴雨倾盆。他们进入没有被开发的原始森林,树木遮天蔽日,毒虫从树叶掉落,传播病毒的蚊虫乌云般在空中呼啸。

士兵们忍受着瘴气、疟疾,双足陷入泥泞里,长期浸泡雨水,腐烂露出白骨。

有时候在原始森林里迷失,只能靠地上同伴倒下的白骨来辨认方向;疾病短缺,只能啃着树皮泥土、皮带为生,连尸体里长出的蛆虫,也是一道填腹的食物;湿热天气成群蚊虫让疾病肆虐,士兵们高烧昏迷一个个倒下,躺在泥泞里,被蚂蚁啃食成森森白骨……

他们只能踩着同伴的尸骨血肉往前行。

“在阴暗的树下,在急流的水边,

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