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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碰到什么阻力,那团雪白就顺着舌尖化了开,软得像融进嘴里的雪,又带着点绵密的糯,甜丝丝的滋味漫开来,却不腻人。

再咬一大口,棉花糖在唇齿间轻轻粘住,抿一抿,才软乎乎地化开,留下满口清甜。

顾棠晚!

你个混蛋,王八蛋,不讲武德的东西,居然敢搞偷袭。

奚昭野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睫毛湿哒哒地颤动着。

骄傲直挺的背脊早就软趴了下来,她瘫软在床头,因为衣角还在嘴里叼着,只得在心里破口大骂。

呼吸早已凌乱不堪,随着她的膝盖忽重忽轻,布料相触的闷响混着她微促的喘息。

那些没能挣脱的声音只能化作细碎的呜咽,从布料的缝隙里挤出来,闷闷的,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小兽,带着无助的颤抖。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吗?昭昭。”顾棠晚扬眉轻问着。

膝盖轻时几乎是虚虚地贴着,只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重时又带着点不容错辨的抵压,只将人撞到床头。

压根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就像是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一般。

奚昭野全身都在发颤,清晨格外清晰的世界再一次模糊了起来,雾霭霭的。

她用力摇头,布料与唇齿摩擦着,发出更模糊的“呜呜”声,尾音被压抑得又轻又短,像是被掐断的丝线,透着说不出慌乱和急促,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七点十分,顾棠晚准时松了手。她掖去了奚昭野眼尾的泪,轻啄了她的唇一下。

“再不快些就要迟到了,奚总。”

“身为老板迟到可不好哦。”

软绵绵的手啪的一下挥在顾棠晚的脸上,奚昭野努力平息唇齿间洋溢的哭腔,骂道:

“顾棠晚!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本来10分钟前就应该下床洗漱,现在早就坐在餐桌上吃饭了。”

顾棠晚笑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细微的疼。走到衣柜给用被子包着腿的小崽子拿了一条内裤。

“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吗?7点整我可是还在睡觉的。”

瞪了顾棠晚一眼,见她眨也不眨地瞧着,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才消下去的耳朵又红了起来。她们也只有在那时会坦诚相见,其余时间奚昭野还是会别扭的。

将被子往头上一盖,奚昭野窸窸窣窣才换完,便听到顾棠晚的那句无辜又无赖的话。

她啪叽一下站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瞧着站在地上的顾棠晚,气急了。

“你说的什么话,是我先开始的,我开始……我开始……我开始也只是亲你的嘴,有……有这样对你吗?”

“我可没有大清早便将你弄得一滩水。”她几乎吼得说出了这句话。

顾棠晚轻咳了一声,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红云。

被那个小崽子那么大声的说出来,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一听,她好像禽兽啊。

她她她……她就那么水灵灵地把心里所想的都吼出来了。咋一听是顾棠晚的错,细想一下,描述的可都是她刚才被欺负的样子。

两张红彤彤的脸对视了一会,又别开了。

“昭昭若是想这般对我,老师也是不介意的。明天或是后天,只要你想,都行。”过了一会,顾棠晚轻声道了一句。

“现在先上班吧,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迟到了。”

奚昭野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撞了她肩膀一下,立即去洗漱。

徒留下外表淡定,实则害羞的顾棠晚。

奚昭野不似她这般花里胡哨,每天整出些新花样,她有着自己与生俱来固定的工具,两颗尖利的小虎牙。

她就是用牙用嘴,无论什么时候几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