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泥没干透,泼水容易渗的。
竟然没漏,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宋福瑞又对宋母几个道:“我全程跟着看了,这手艺是真难做。我二舅兄带着仨帮工,爬上爬下,撬砖挖地,开屋顶砌烟囱,盘炕砌火炉砌墙的,一天一吊钱都不过分。给咱五百文,真是实在亲戚,就发发工钱,根本不赚钱。我给禚元杰说七百文,其他亲戚最少八百,你们也别给说差了。”
自然没落下售后的说辞。
宋福瑞跟着看得越多,就越觉得这活儿难。
他是真心觉得五百文太便宜。
他一说以后无限期售后,一天才50-100文,包好,宋母和陈氏都觉得顶便宜,顶厚道。
见婆母和大嫂都面露满意之色,郑氏不爽了。
“哟,这么说,咱们还沾亲家的光了呗?”
宋福瑞理直气壮:“那是自然,别家至少八百一天。”
包括你们娘家、姊妹家!
郑氏撇嘴,还别家呢,就是点她呗?
放心,她才不要裴二郎给盘火炕呢。
没有火炕也活这么大了,能冻死是怎的?
陈氏却心动,婆母最是无利不起早,她都要这火炕,说明真的不错。
她也想要。
郑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吧,那些大工匠指定会做。不说是北方传来的手艺吗?那请个北方来的工匠不就好了?”
宋福瑞:“火炕好盘,烟道难改,这就是手艺。”
不信你自己做啊,你最好找别人做。
我二舅兄不稀罕赚你这钱!
郑氏还真就不服气。
她决定找镇上最有名的张瓦匠试试。
待宋福瑞回去以后,宋母把郑氏也打发了,继续跟陈氏说话儿。
陈氏道:“娘,裴叔是个和善人,并没怪咱没约束好下人给他没脸,这事儿就过去了。明儿我替娘招待一下裴叔,给他赔个礼。”
本来今儿就该当面跟裴父赔礼表示的,但是陈氏怕裴父是没见识的乡下人,说不定会趁机闹脾气,万一裴云再借机生事儿,有损自己大娘子的脸面和威严,被他们这么一闹以后还如何管家?
之前婆婆打小子板子,她就够没脸的了。
所以婆婆一去布庄,她也去铺子呆着,只让宋管事儿招待,又授意宋管事儿,如果裴家有脾气就拿小子给亲家出气。
后来听下人汇报裴父很宽厚,并没有刁难那小子,她也就放了心。
原本想晌午回来表个态的,结果铺子里有点事儿,她一忙就忘了。
实际也是对裴云和裴父颇为轻视,觉得裴父既然老实巴交,不闹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头再说吧。
结果她想第二日轻松跟裴父打个招呼彻底把这事儿揭过去的心思没能如愿,因为第二日裴长青没让裴父来。
他只带了高木头和王大。
陈氏有些意外,笑着跟裴长青打招呼,“亲家公今儿没来?”
裴长青见了礼,解释道:“家里正忙着种麦子,我爹要盯着田地,就不来了。”
反正那小子和泥挺利索,让他和宋福瑞当小工就行。
陈氏没多想,笑道:“那有劳亲家舅爷,我先去忙了。”
裴长青微微颔首,并不说别的,只很顺口地吩咐那小子赶紧和泥。
那小子二话不说,听话得很。
宋管事儿送陈氏出了宋母的院门,欲言又止。
陈氏:“宋管事儿,你这是有话说?”
宋管事儿:“大娘子,二舅爷怕是不会让亲家老爷再来了。”
陈氏纳闷,“为何?”随即意识到什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