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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青看了宋福瑞一眼,“不要和老人家争执。”

他一把年纪,万一有个基础病什么的,你给他气晕气中风啥的,赖上怎么办?

宋福瑞也气鼓鼓的,却不吭声了。

裴长青看了张瓦匠一眼,淡淡道:“当初起这屋子为什么不打灰土地基?室内不用墙基那么深,却也需要,否则这屋子返潮得厉害,盖房子的人想不到?”

张瓦匠仿佛受到一记重击,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质疑和侮辱,他脸红脖子粗地道:“怎么的,怎么的,后生这是想翻后账踩着我搏名气呢?我告诉你,这事儿赖不着我,当初是那谁监工的,夯地基的时候又下雨……”

巴拉巴拉,激情输出。

裴长青:“甭管怎么说,这屋子返潮。下雨可以等结顶以后再夯,夯完再铺地砖也一样。”

张瓦匠被他气得呼呼喘粗气,“年轻后生,不要口出狂言,我老张干这行已经五十年了,休想踩着我老工匠博你的名气。”

裴长青就不搭理他了,怕给他气吐血。

因为有些人甭管工作干多少年,他只动手不动脑子,顶多机械重复,量变没有质变。

干一百年和干一年也没区别。

他不搭理,张瓦匠却更生气,再三出言挑衅。

裴长青就更不搭理他。

张瓦匠气得浑身哆嗦,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宋福瑞小声道:“二哥,我咋瞅着你给他气不轻呢?”

不让我和老人家争执,结果你给老人家气得浑身哆嗦?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负责和泥的小子越发麻利地干活儿,一声不敢吭。

三爷这位二舅兄,感觉很……凶,是那种不动声色安安静静地凶。

吃过晌饭,下午裴长青就带人收尾儿了。

砌墙,尤其是砖墙,对熟练工来说没有难度,只需要按部就班完成即可。

唯一费时间的可能是搭脚手架。

宋福瑞和小子负责和泥,高木头和王大砌墙,裴长青亲自把炕面的土坯板给铺好,又把麦糠黄泥一层层地抹上。

他抹得非常细致认真,就跟现代化妆师给明星修容一般。

为了抹炕面,屋里是搭了矮脚手架的,避免把炕面踩上印子。

抹平以后就要自然晾三天,再小火烘两天。

五天差不多就可以睡人。

宋福瑞:“二哥,这炕能睡多少年?”

裴长青:“就一层土坯板,你还想睡多少年?如果有孩子那至少一年一盘,如果没有孩子祸祸,三年肯定扛得住。”

土坯炕最怕孩子们在上面蹦跶,会把土坯板蹦断,那就得重新盘炕。

北方地区,天天做饭,正常一年一盘也要的,因为烟道会被黑烟堵塞,天长日久不通畅,会倒烟。

不过宋母这种也就冬天烧炉子,不烧稻草啥的,其他时间几天烧一次,烟道没那么容易堵,三年也使得。

宋福瑞:“那我屋得一年一盘。”

宝儿可能蹦跶呢。

裴长青:“没事,不有售后么?你练练自己也能盘。”

完工以后,他又领着人把脚手架拆下来归置好,让宋管事派人搬去三爷院子里。

多余的青砖土坯黄土等建材也运过去,然后收拾屋子和院子里的卫生。

傍晚时分,宋母听闻完工了也从铺子里特意回来看看。

宋母领着陈氏和郑氏几个过来参观,见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地面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宋福瑞正指挥着家里小厮和婆子们收拾房内卫生。

将墙面擦干净,地面也要擦干净。

宋母等人一进屋,就见右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