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起身，拽起段晞就跑。

等二人跑出院子，院里的婢女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呼唤起二人，也追了出来。

段晞笑了，她假装被拽的踉踉跄跄，娇弱地喊了几句“三娘子”，腿上却一点不停。

曹节也笑了起来。

她俩穿过花园，从东侧的一个角门出了内府，门外，一辆牛车等着正等着她们。

见她们小跑而来，门口的卫士仿若未见，她们径直出了角门。

握着鞭子的车夫压低草帽，低声道：“上车。”

曹节灵活地跳上去，又伸手把段晞拉上车。

“坐好了吗？”车夫甩了甩鞭子，在空气里发出嗖嗖的哨音，曹节连忙抓住车窗。

“走咯！”他突然发车，牛车以一种超出凡牛的速度冲了出去。

段晞还在找抓握的地方，没坐稳，骨碌一下滚进了曹节的怀里。

曹节匆忙屈起腿，防止段晞再骨碌一下从她怀里滚出去。她一只手拽着车窗边框，另一只手愤怒地敲了敲牛车的底板，嗔道：“四哥！”

驾车的曹植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车厢和风里回荡。

段晞还埋在曹节的怀里，被她腰间的金带钩硌得脸生疼，却忍不住也大笑起来。

身后传来婢女们的惊呼，她们呼喊着“三娘子”和“段夫人”，段晞此刻却顾不得考虑回来后怎么解释，先忘了吧，她想。

“三娘！你怎么没说你要带的人是段夫人？”曹植被吓了一跳。

“那又如何？”曹节理不直气也壮。

“哈哈哈，不愧是你！”

“我车既攻，我牛既同！”[1]曹植扬声诵道。

曹节终于也大笑起来：“一牛庞庞，驾言徂东！”[1]

她们仨一起笑起来。

牛车拐过一个弯，把司空府的一切都抛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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