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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逼问何康此事,但她仍需要借他之口咬出背后之人,咬出……郑钰。

哪怕只牵出一点明确的证据也好,她便可以将他抓来,好好问一问,他与谁勾结,又为何如此。

但眼下,何康显然因顾及家眷,不愿说漏嘴,她没办法这么做。

老宣平侯因战而死,举国皆是见证,忠义二字就刻在侯府匾额之上。

而郑钰素来敦孝知礼、为人谦和,世人皆知郑小侯爷待陛下恭敬,待她与阿敏更是极好。何况不久前,他还为救阿敏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

谁能相信他会对陛下下手?

连薛蕴容自己也不能相信。

父皇一事已隐隐有了眉目,那当初的坠马一事也与他有关吗?可当初分明是与蜀地……

薛蕴容脑中闪过无数片段,最后停在与“蜀地”有关的回忆上。

蜀地,陈梁郡王。种种迹象皆表明,他欲行不轨之事。

假使陈梁郡王意图谋反,那么他必须除掉太子,没了太子,病重的老皇帝自然时日无多。可阿敏却被郑钰救下,父皇所中之毒亦不纯。

是了,郑钰与皇位本就没有半分利害关系,他从未下死手,有人借他的手浑水摸鱼。可是,陈梁郡王想要皇位,郑钰为何愿意与他同流?

他究竟被许诺了何等重要之物,竟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她记忆中的兄长了。

越想越心惊,也越想越混乱,她猜不透原因。但她知晓,蜀地一计未成,必定伺机而待,眼下决不能打草惊蛇。

何康这处是问不出什么了,不必在此浪费时间。思及此,薛蕴容当即便出了永巷。

……

一点点将自己从记忆中抽离,薛蕴容听着秋眠点到即止:“朔风从未离开过侯爷身边这么久,况且侯爷眼下……”

是了,郑钰腿疾不便,朔风怎么会不在他身边。

薛蕴容忽然记起那日云飞说,他熟悉蒙面人的招式。熟悉,说明往日一同过过招。若蒙面人是朔风,似乎就说得通了。

可为何要将越承昀……

想起几日难寻踪迹的人,燥意涌上心头,她再难掩饰眉目中的忧色。

那夜回城后,她亦派了人手继续寻找,可都一无所获。

林中不止一人,那另一个与蒙面人意见相佐之人九成来自蜀地,他会将越承昀如何呢?

她竟不敢再深想。

第53章 第53章“父皇,我正要去寻他。……

夜色褪去,柔和的月光不复,窗缝间漏进点点天光,昏暗的屋子被照亮了一角。

这是间极小的屋子,逼仄不堪,从北墙到南边的木门,不过三米之距。西侧辟了一扇小窗,然而整窗都被覆上了层厚厚的油纸,是以屋内昏暗一片。唯有一角裂了道口子,越承昀才得以从这微末的光亮中辨别出日月轮转。

越承昀倚在墙边,这是他被困此处的第二个日夜。

一根粗绳将他的胳膊缚在身前,手腕上则又是一圈绳子。他再一次试图扭动手腕,却不慎带动肩颈,扯到了背脊的伤处。

那夜他驭马向前,很快便冲出林子,然而势单力薄,身下的马被射中后腿,他被二人追上。

那蒙面人提刀便砍,可临到关头,刀锋却瞬间换成了刀背。

虽并未见血,但以那力道,从肩颈到背脊,必定是淤青一片。

因蒙面男子的这一反常举动,以及他下意识护住云飞的动作,越承昀想到了什么,佯装吃痛无法阻挡,顺理成章地被制住关进了此处。

此处远离城镇,是一处偏僻荒废的农家。连打更人的锣鼓传到此处也只剩一点缥缈的余音。出声呼救自是行不通,更何况对面还有两人。

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