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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在盛怒之下的百姓耳中却有了几分真。彼时门阀偏见极盛,虽有官府的极力解释,但在失了理智的百姓眼中也变成了欲盖弥彰。一时间,内乱频生。

纵使百般努力后,打跑了蛮族,谣言终于被压下。但时至今日,有时仍能听见某些地方冒出有关此事的言论。

可见,损害至深。

只是不知这回,陈梁郡王会以什么言论中伤父皇。论政绩或许比不上文帝,可论民心,寒门入仕一事便足以叫他得百姓爱戴。

薛蕴容一时想不到。

*

寻阳某处小村庄。

夕阳余晖照在屋脊上,烟囱处冒出的炊烟显得越发动人。不远处,绿树成荫,几个扎着小辫的孩童正聚在一处跳百索。

“上林花,昨日红,今朝零落随东风。”个子高些的小女孩一边拍手唱着歌,一边跳过花绳,等着下一个接上。

“白玉阶,宫前柳,老树……呃,老树……”后一个在跳时却打了磕巴,原本就红扑扑的脸显得更红了,显然是羞的。

“你好笨!”高个子的急得推了她一把,“老树残新芽弱,乌鸦衔走梧桐叶!”

“是这句太长了,阿姐的分明那么短……”她不服气。

一旁撑着花绳的两个小女孩叫嚷着:“不管,不管!你们没接上,轮到我们玩了,快来替我们,别耍赖!”

输了的两人不情不愿地挪动步子。

恰在此刻,不远处的屋舍传来妇人的叫喊:“大丫二丫——”

两人顿时有了理由,扭头与小姐妹作别:“阿娘在唤我们,先回了!”

“哎!明日是我们先玩,可别忘了!”

大丫二丫朝后挥挥手,示意知晓了,便一溜烟向自家跑去。

二丫连累姐姐输了百索,一直到饭间嘴里仍不住地念叨刚刚没记住的歌谣。

嘀嘀咕咕声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她用木筷敲了敲碗沿:“好好吃饭!”

“我与二丫在学诗!”大丫插了一句。

一旁的父亲来了兴致。

父亲是个穷秀才,也是村里唯一读过书的。平时除了去镇上书铺取些书卷回来替人抄书贴补家用外,最喜欢的便是在村中教孩子们识字。大丫二丫活泼好动,心思常不在此,今日却听女儿说在学诗,高兴极了。

“学得什么,念给阿父听听。”

二丫在大丫的眼神鼓励下,挺直了腰杆:“赤乌飞,白日昏,金乌不见起黑云……”

她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流畅,全然没有注意到父亲脸色的变化。

直到最后一句念完,她眼角眉梢浸着喜意,正期待着父亲夸奖。

不料,下一瞬。只听“啪”的一声,父亲将木碗重重砸在桌上:“住嘴!谁教你们的?”

二人顿时被吓得哭噎不止。

母亲见状放下碗,拦住丈夫劝道:“有话好好说,说清楚,吓着丫头了。”

在母亲的回护下,大丫抽抽搭搭:“是虎子哥教我们的,他前几日刚从城里回来,说是城里的小孩都在唱……”

父亲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厉声道:“不许再唱了,不吉利!”

二人自是不服,闹腾着说不唱这些便玩不了百索,会被其他人笑话。

“小命要紧,还想着唱!”又是一声拍桌,“又是金乌不见又是白日昏,还有乌鸦衔枝,像好意头吗?被天家晓得了那还得了,不许再唱!”

见孩子愣愣的,他又扭头对妻子道:“这几日还是别让丫头们出门了,听我的,先安生几天。我看这歌谣不像是好话,‘老树新芽’这不是在说陛下与……哎呦!”

又是几声叹气。

丈夫是家中书读得最多的,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