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椅上剧烈挣扎起来,情绪越发激动。
看着此人激烈的情绪反应,薛蕴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本只是半真半假随口一试,没想到竟真的炸出了点东西。
陈梁郡王,果真意图谋反!
可她还并为得到些许线索而高兴半分,王三的一句话便让她如坠冰窖。
“你们也别得意,难道你们身边就没有这般作想的人吗?在这建康城中,想拉皇帝下位的权贵,大有人在。”
薛蕴容勉力维持着面色上的镇定,偏头看向越承昀,只见他紧抿双唇眸色沉沉,与自己视线相撞的瞬间,头以极小的幅度向右侧偏了偏。
而右侧,正是地道入口。
当即便知晓越承昀已有所察觉,她按捺下心中的震撼,不再理会王三,转身向台阶走去。
见她提步要走,王三提高了声量:“公主,依我看,您身边也有图谋不轨的人呐!”
薛蕴容步子一顿,面露错愕。
“上去再说。”越承昀紧紧跟上,见她僵立在原地,便按住她的双肩,推着她前行。
出地道的速度比下来时快了不少,薛蕴容沉默着加快了步子。待扣好盖板,将小几重新移回原位、再也听不见王三的叫嚷后,她才定定看向越承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些什么?”见越承昀一时不语,她猛地揪住他的衣襟,“你说啊!”
越承昀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良久,一字一句道:“郑钰恐有问题。”
“那日,你在射向虹羽的那支箭羽上发现了一根红线,众人腰间并无香囊一类的饰品,你还问我可有印象。彼时我说没有发现,但其实那日与郑钰在林间相会时,我瞥见他的腕间闪过红色……”
“不可能!”没等他把话说完,薛蕴容连连摇头打断了他,“绝无可能!你不能因为王三那句胡言就胡乱扯上兄长,兄长与我一同长大,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更何况,你当初不是也说,没有见过此物,你得、你得有证据……”
说到后半句,薛蕴容想起鼻烟壶、想起先前他问及崔茂府上“小贼”一事,明显有些恍神。
但她还是坚持:“不可能,兄长没有理由这般做。纵使因为平衡一事,有些人会对父皇心生不满,他也不会!”
薛蕴容的眼中饱含浓烈的情绪,胸膛因这番猜想而剧烈起伏。
越承昀定定看着她。
其实是有理由的。
在他不愿多作回想的前世,薛蕴容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郑钰相伴。而在他从汀州赶回建康时,只见到了阿容的棺木,悲痛之余也听起旁人提了一句“怪事”——
“哎你听说了吗,前几日宣平侯不知发什么疯,竟将新帝身边的几位重臣给砍了,新帝居然没生气,你说怪不怪?莫非是要重用这位小侯爷?”
“你怎么知道新帝并未怪罪,那侯府的门都闭上了。自那日起,你可曾见过宣平侯出现?”
……
若郑钰也掺和了陈梁郡王谋反一事,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只是,他不能这么说出口。
“阿敏要与我们一道入林骑射一时,除了我们几人,连永嘉也是临出发前方才得知。”
“而且那日在侯府,朔风明明是在清扫满地的泥土与破碎的吊兰,可我却见他掉了个小布裹着的物件,那块布还没有巴掌大,里层裹着的物件只会更小,而他神色紧张,说明那物件……”
“你又犯了从前的病,是不是?”薛蕴容猛地打断他,攥住他的衣襟的手脱力般骤然松开,语气中是说不明的失望,“就像从前在吴州时,你也是这般臆断……”
薛蕴容的话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