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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承昀皱眉。

此话乍一听只是好心提醒,可结合刚刚入府所见之景——侍从甚少、个个噤声瑟缩不已,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另有深意。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后院。

这是他第一次深入此处。

侯府后院空空落落,不见他人,除了满院芙蓉外竟毫无生气。眼下正是芙蓉初花期,泛着淡红的花瓣在风中微颤,数枝斜探小池边,倒影成双,映衬天光。

朔风留意到他的目光:“这些芙蓉是侯爷亲手呵护栽种的,从不假手于人。”

越承昀冷冷看了他一眼,朔风却恍若未觉,竟解释起他们侯爷如何用心养护。

这芙蓉花瓣舒展,透光望去,整株如同一盏透亮的琉璃灯。养得极好,任谁来都能叹一句主人对它用心至极。

最重要的是,此处的芙蓉与公主府庭院的一模一样。

越承昀在心中冷笑一声。

郑钰身边的侍从这是何意,今日倒像是深怕引不起自己对郑钰的不满似的。

越承昀没有接话,只是时不时颔首,偶尔赞一声。

又穿过一条长廊,朔风忽然闭了嘴,加快步子上前叩响了门扉,小声道:“主子,人来了。”

怎么这般含糊不清。

越承昀暗觉不对,可下一秒朔风便低下头躬身退去。

待他推开门,便知晓哪里不对了。

郑钰满眼的笑意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消失殆尽,眼底的温和霎时化成了冰渣子,昵称还未念出口便匆匆咽下:“怎么是你?”

看来朔风并未告知来人是谁,以至于郑钰误会。

越承昀谨慎地看了一眼书房内,空间不算大,梨花木书架沿墙而立,隔成六格分别摆放了典籍棋谱。郑钰坐在窗边,分明是炎夏,他的双腿上却覆着一层薄毯。

是个并无特殊之处的书房。

越承昀无视郑钰的怒视,迈过门槛,规规矩矩道:“听闻你昨夜请了高老先生,阿容担心,奈何今日实在难以脱身,我便备了药材代她来此。”

听见“阿容担心”几字时,原本像浸了寒冰的目光突然柔和起来:“她不来么。”

越承昀暗觉不快,视线在他的双腿之上打转,告诫自己勿多思,忍了又忍道:“晚些时候来。”

听了这句,屋内霎时静了。过了片刻,郑钰低低地笑出声,语气里有着低沉难辨的情绪:“你看,我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你舍身救下阿敏。”越承昀不上套,语气淡淡。

提及薛淮敏,郑钰放在膝上的手蓦地蜷起,原本死死盯住越承昀的眼睛突然偏移了视线,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阿敏如何了?”

如果细听的话,他问出这句时声线竟抖了一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窥见他隐藏的一丝愧疚。可他的这份微妙转变实在是转瞬即逝,快到越承昀只隐约品出了一点不合时宜。

但随后这份不合时宜的感觉又被郑钰的自说自话压了下去:“恐怕再也不敢骑马了吧。”

“近日多事,的确不宜再习马术。不过阿敏留守宫中,有侍卫护着,你大可安心。”

越承昀自觉这番话并无任何不妥,语气也并无讥诮暗讽之意,谁知下一秒竟得郑钰一声冷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郑钰态度莫名急转直下,越承昀咬紧了牙关,更觉莫名。怪道那朔风言说郑钰心绪不佳,这般看来倒更像是喜怒无常。

只不过,突然来这么一出是要闹哪般?

越承昀不免警惕起来。他瞥了一眼屋内更漏,时辰还早,薛蕴容不大可能这么早便来此处。

在他谨慎打量之际,窗外枝头传来几声鸟鸣。这些时日连番出现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