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的大型虎妖突然噤声,它轰然倒地,卷起纷纷扬扬的雪花,直直地扑了正准备殊死一搏的修士们一脸。
顾时安带着她下去时,那些修士闻声望来,一个个表情麻木又茫然,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惨烈厮杀中回过神。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甚至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
还是一位稍稍年长的青年最先回过神,上前一步道谢道:“多……多谢两位搭手相助。”
顾时安默不作声,扶桑就摆摆手,替他道:“不用谢。”
青年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叫蒋恒,清风派弟子,此行是带着师弟们下山历练,听说有虎妖袭击附近山村,特来此降服,却没想到这虎妖竟然如此强大,我们不仅没收服,还险些命丧虎口。”
说到这,蒋恒有些羞愧:“也是让两位高人见笑了。”
扶桑道:“蒋大哥莫要妄自菲薄,若不是你们耗费了它不少精力,我们也无法轻而易举地击杀,君子不问结果,但求问心无愧。”
蒋恒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笑而不语。
这时,他的一个师弟喊他:“大师兄,你快来。”
扶桑跟着蒋恒一起过去,那名师弟指着虎妖的头颅,结结巴巴地开口:“这……这怎么不见凶器?”
老虎的头颅骨碎开,太阳穴处有个狰狞可怖的血洞,看样子是有东西砸进了它的太阳穴,一击毙命。
可事实上,只有血水潺潺不断从血洞里面流淌出来,并没有看见任何兵器。
扶桑有些讶然,她回过神望向停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顾时安,问道:“你拿什么打的它?”
不知道是不是外人在场,他又变得疏离冷漠,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来。“雪球。”
那个四不像的雪球。
此话一出,蒋恒的师弟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不可置信。
世人真有人有如此能力?简单的雪球也能打出致命的伤?
扶桑心虚地笑笑,委婉道:“他力气是大了些。”
蒋恒好歹跟着师父和长老们见过不少大世面,惊讶的情绪一扫而过,但终归年轻气盛,没忍住好奇道:“不知两位师出何门?实在是厉害。”
“无门无派,散修而已,叫我扶桑就好。”
她望向顾时安,顿了顿,语气忽然放轻,对蒋恒介绍道:“他是我弟弟,平日里不爱说话。”
顾时安闻声抬眸,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等视线相交,他又像偷腥的猫被发现一般迅速挪开视线。
她在撒谎。
可他并不在乎,甚至觉得姐弟的关系比主仆的关系更加亲密,这种关系的转变让他感到诡异的愉悦。
此处荒郊野岭,最近的驿站也要走上几个时辰,蒋恒一行人干脆就地扎营。
用术法扫清地上积雪,升起透明的屏障隔绝冷风和飞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干柴噼里啪啦地响着,温暖的火光照耀在每个人脸上。
蒋恒他们带了干饼水囊,也分给扶桑一些。
干饼又硬又难咬,用牙咬着一角使劲往外扯才能扯断。在嘴里嚼着嚼着,满嘴都是干饼渣,一个个抻着脖子难以下咽,需要就着水才能咽下去。
这里虽然温暖,条件却比在魔宫里艰苦多了,顾时安只能跟着其他人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嚼着一张硬得像鞋底的干饼。
不过他可优雅多了,蒋恒的师弟们坐的东倒西歪,一个个打闹起来没个正形,嬉闹声不断。
不像他腰背始终挺直,正儿八经的盘腿坐着,活像练功,就连吃饼,也是用力撕下一块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
尽管他嚼了很多下才咽下去。
扶桑忽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