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时机,他随意换了个话题:“基安蒂和科恩把京郊别墅烧了。”
“那她从非洲回来的日子要推迟了。”琴酒断断续续地开枪,声音毫无波动。
“想笑就笑嘛。”十六夜明音晃了晃垂在床边的小腿,突发奇想道:“要不要一起去庙里拜拜啊,感觉最近有点倒霉。”
琴酒没有吭声。
十六夜明音习以为常:“昨天看到两只警犬……打架,把牙齿打掉了,你说装假牙要多少钱?会不会很痛啊?”
说起警犬的时候,青年的声音有一瞬间的中断,但他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
琴酒察觉到了这段暂停:“不知道。”
“这周不许出校,只带了几包烟过来,还没抽完烟瘾就要犯了。”
“抽完让人送。”琴酒简略地回复,应该是在躲避子弹。
十六夜明音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忍了又忍,想要惹琴酒生气的念头还是战胜了理智:“不是不让随意联系吗?”
琴酒没有生气,但他也没有开口。
“大哥?”十六夜明音玩笑着叫了一句,语气有几分试探,也有几分认真:“我不懂……”
那边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伏特加降下车窗,大喊:“大哥这边!快上车!”
“闭上你的嘴。”琴酒忍无可忍。
十六夜明音第二次咽下了要说的话,将头发在食指上绕作一团:“世界上居然还有比水煮白菜更难吃的东西。”
琴酒往车后开了几枪,动作越发狠厉。
一时无言,月光照进了十六夜明音的眼睛:“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
他快要将身体完整地蜷缩进墙壁。
“都好久没见了,上次还是三个月前你去训练营挑选新人,我们只打了个照面,后面我去找你你又走了。”青年咬唇,迟疑着继续:“你可能觉得三个月不算什么……”
“我要去美国出差。”琴酒打断了他要说下去的话。
十六夜明音怔了半晌,又一次主动地挂断了电话。
一闭眼,青年脑子里就乱七八糟地冒出了许多声音,等到好不容易酝酿了几分睡意,手机屏幕倏然亮了起来。
黑暗中刺眼的光亮被十六夜明音捕捉。
凌晨两点四十五,困顿的青年拿过手机晕乎乎地睁眼,发现是来自琴酒的消息,屏幕上只有短短两字:尽快。
十六夜明音维持着手机摊在掌心的姿势,彻底进入了梦乡。
……
这是冬末的最后一场雪,自那天起下了三天三夜。
琴酒站在不知名的墓碑前点烟,又任凭香烟燃尽,烟灰落在了洁白的雪地。
“大哥,查出来了,杀害……的是莫吉托。”伏特加声音哽咽,沉重地在墓碑前低头,同琴酒一起哀悼着什么,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哀:“是那位大人的命令。”
“她人呢?”琴酒抽出最后一支香烟点燃,空荡的烟盒连着花和一些文件被烧了个干净。
“暴露后被警察解决了,她的尸体被波本带了回来,现在放在她母亲的……”
“带过来烧了。”
“是。”
谁也没再说话,离开时,银色长发的男人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把刻着冰酒代号的手枪。
……
琴酒,在做什么?
意识混沌的青年只一眨眼便落到了墓碑前,他茫然地伸手拂去了上面的雪。
仿佛倾注了世间最永久、最不可磨灭的仇恨与诅咒,那是被人用锋利刀刃亲手刻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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