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点了一下他的手臂。
陈姨允许了。
眼泪再也不受控地夺眶而出,左屹拉住陈姨的手紧紧握住。
但很快,他将陈姨的手又交还回祁言的手中,自己退到身后和丁文笑站在一起。
祁言刚接过母亲的手,想腾出另一只手为她抹掉眼角的泪,就感觉到手中瘦如枯柴的手失了力差点从他手心滑走。
接着,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长鸣。
“陈姨!”丁文笑绝望地喊了声,左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陈馨女士病逝于2023年10月4日凌晨12点16分,请各位家属节哀。”
医生宣布完时间,想从祁言的手中接过陈馨的手,却被祁言死死握着。
“她的手还是热的。”
左屹走过去,低声求医生再给他一点时间,医生不是第一次经历病患离世,很理解家属的心情,点了点头带着护士先离开了。
他又带着丁文笑走出病房,给祁言和母亲单独告别的时间。
直到送陈馨上殡仪车,祁言始终一言不发,也没人看到他流过泪。
但左屹知道他是因为心里太痛,所以忘记该怎么哭了。
晚上丁文笑和左屹都陪着祁言回家整理陈馨的遗物,回到公寓左屹牵着祁言的手腕坐到沙发上,家里只开了客厅的落地台灯,左屹蹲在沙发的一边,轻声说:“不是说好了别自己扛吗。”
祁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看,仿佛将自己与世隔绝了起来。
“我在呢、有我在呢。”左屹拉上祁言的手,初秋的夜晚风微凉,可祁言的手似乎被百年冰川冻过似的冰得刺骨。
祁言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左屹陪他在客厅呆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丁文笑拿着晚上清理出来的陈姨的一张照片和销户要用的证件来到客厅,看着一夜之间祁言的下巴已经露出一片青灰色,欲言又止。
左屹勉强站起身,在地板上盘腿坐了一整晚,腿早就没什么知觉了。
丁文笑的眼睛肿得不行,一看就是哭了整晚的样子,左屹接过她手里的证件和照片说:“我去办销户,你在家陪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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