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回 陈年案,拜妖祭人百毒门(1 / 4)

[七五]桃花酒 洛安之 8273 字 1个月前

知县也不知哪儿来的胆气,一把推开了展昭的手臂,扭过身跌跌撞撞地往一侧走。他没去使唤县衙里的衙役和胥吏,嘴里一边念念叨叨着“卷宗”“陈家村”“怎么可能”“定是记错了”什么的,一边皱着脸往前走。

展昭夹起眉,见知县面如菜色,眼神却不似先头的老汉那般震惊和慌张。

南侠素来好脾性,倒也不曾出声惊扰知县,紧随其后跟了去。只见知县顺着县衙内的走廊拐了弯,过长廊,不多时推开了一道房门。也不知是多久没开的屋子,灰尘跟柳絮般飞洒了下来,知县连连呛咳了好几声,眼睛都睁不开了,灰头土脸的。

展少侠眼疾脚快退后躲了去。

灰虽躲了,不过满屋子的纸页发霉的味道冲鼻而来,他又揉起了鼻子。

屋里正放着那知县念叨了一路的官府陈年卷宗。

这县太爷是明道二年也就是两年前,才调来的天昌镇,想来这都是上任留下来的,不需现任常常查阅,但又不好处理,指不定哪天又要用上,只好堆了满屋子。

展昭站在门口,用巨阙往里一顶,捞了一本就落在门边上的卷宗。

他轻轻拍了拍,扫了扫灰,又硬忍了一个到嘴边的喷嚏,垂头细看。卷宗上写着的明道元年十二月,想来是靠近门的架子上落下来的,里面记着的果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展昭估摸着这越靠外的架子年份越近,想想石老头七八年前就不做衙役了,县太爷想起的陈年旧案必然要在里头寻。

果不其然,知县用手在面前扇着,走进里侧书架旁,又在一个架子前停下了。他眯着一双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专注地看了半晌,终于拣出了一个卷宗。

知县深吸了口气,想缓一缓,却不防一口灰进了嘴,猛地躬身一个喷嚏。已经解开绳子的卷宗从手边滑开,天圣五年的字样在尘与光里起伏。他好险扶稳了,低着眼逐字逐句地细瞧。

八年前。

还未等展昭细想,知县猝然双腿一软,捧着卷宗跌坐在地,仰着头满目惊骇。

本立于门口静候的展昭再无顾忌,一脚踏进这官府藏卷之地,抽过县官手中的卷宗。他双手轻轻一抖甩落灰尘,目光从上至下、从右往左飞快扫视一遍。

屋里没了声响,唯有知县在喘气。

展昭扶着卷宗一言不发,亦是满眼不可置信。

风捉住了些许连不成句的喃喃,又顺着屋瓦缝隙往远处一吹,消失得干干净净。

屋檐上有咯吱响动。

白玉堂正踩着屋檐进了安平镇,全然不知展昭已经从陈文聂口中获知昨夜曾有陈家村一行,心里还盘算着叫人探探那乞儿陈文聂的底细。没有半点功夫,大半夜里就敢在山林里走,还这么巧就撞上黑衣人搬运尸骨……这前后若说没古怪,白玉堂怎么说也不信。

刚跳下墙,转进安平镇西边的巷子,他就迎面撞上了挎着个竹篮的姑娘。

白日里西巷来往的人少,白玉堂只是轻轻一侧身就躲了开去。风拂过那姑娘的头发,而白玉堂眼睛都没眨,只一提劲就要蹿进柳眉那开着的窗子里去。

他避开的姑娘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您可是、白五爷?”

白玉堂脚步一顿,挑起眉梢往回瞧了一眼。穿着布衣旧衫的姑娘挎着篮子不见惊色,只是站在墙边盯着白玉堂低声问:“阿文可是认错了?”

瞧着面生。

白玉堂心思回转,先瞥过姑娘耳朵上的一对耳坠子,方才冷淡应了句:“何事?”

他向来过目不忘,这张脸确实未曾见过,但声音却是听过好几回。

眼前的姑娘正是几次给柳眉端茶送饭、洗衣拎酒的阿文。只是她回回来时低着头,十分腼腆的模样,就连白玉堂也未曾瞧清面容。倒是阿文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