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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萧宴迟好像更不怎么回家了,晚上甚至宁愿在学校里过夜也不回去。

一再追问下,班主任才知道萧宴迟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了,他的妈妈给了他很多钱,但他不敢用,没地方住的他只好在学校待着。

他又成了孤儿。

班主任说,后来萧宴迟因为打人被退学,之后萧宴迟失联了很久,再见到他是在学校附近一家餐馆,萧宴迟在那里帮人家洗盘子。

班主任问他,他也只说家里有人生病了,他需要赚钱给她看病。

但那段时间,萧宴迟过得也不算很好,那个差点被他打死的人家里有点小钱,听说萧宴迟在附近打工之后就经常带人去找他的麻烦。

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差不多半年前,那天班主任下了晚自习原本是打算回家的,结果刚从学校走出来路过萧宴迟打工的餐馆时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那个时间点餐馆早就关门了,但班主任却发现餐馆旁边的垃圾桶那里好像有个人倒在那。

灯光不算明亮,可地上那一滩深红色东西还是轻易就能吸引人的视线。

察觉到那是一滩血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可直觉告诉他血泊里倒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萧宴迟。

于是他赶忙跑了过去,那时候萧宴迟的意识都已经开始涣散了。

他当即就想要送萧宴迟去医院,可那个小孩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把他给推开了。

他说,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欠沈家了,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牵挂了。

班主任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浑身都是血。

他听见萧宴迟疯了一样喃喃自语道:“人……人还在附近,得走远点,走远点……”

他的腿和手都被打断了,走起路来姿势十分诡异,班主任好几次想要去扶他却都被萧宴迟一把推开。

他最后一次去扶那个少年,却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他们还在附近,要陷害你,你快走……”

回忆到这,班主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满是恐惧,他双目无神地盯着沈允淮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他都已经那样了,却还是拼了命把我推开,推不开就发了疯一样咬我,直到把我逼走。”

“我是真怕他活不下去了,他都已经被打成那样了……”

“可是我也还有我的家庭,还有我的事业,我不能……我不能……冒那个险。”

班主任泛红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泪水浸湿,“还好他活下来了,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听到这,沈允淮的胸口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那股钝痛一直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沈允淮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学校大门的了。

他的脑袋里一下子装进了太多东西,砸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按照班主任的说法,萧宴迟出事那天,刚好是他穿进来那天……

怎么会这样。

沈允淮一步步往外走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原主和小萧宴迟的相处和对话。

很显然,那时候原主并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家庭出现问题的主要原因。

后来原主听了许书旻的话,原本就对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没什么信心的原主更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小萧宴迟身上。

萧宴迟被赶出家门,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为什么想起这段过往,他的心脏会这么痛呢?

不是出于他主观意愿的痛,确切来说,是‘沈允淮’这具身体在痛。

按理来说,继承原主的身体之后,原主的所有意志都不再会映射到这具身体上。

但还有一种例外情形——他看到